“你能不能就直接点告诉我,我明天会见到谁,叫什么,特征是什么,重要性如何,剩下我随机应变,不要再跟我讲谁的占股比例是多少多少精确到小数点三位数以后了!放过我。”我双手合十趁机提出建议,“林老师,拜托你。”
林州行又开始叹气,我很有眼力见地又帮他倒了杯水,他抿了一口又放下,看我愁眉苦脸的样子,嘴角弯了弯。
“那就休息会儿,等下说。”林州行放下杯子,转身去吧台开柜子,之前讲得口干舌燥,当然也可能有一小部分原因是被我气的,他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一弯腰便露出领口锋利嶙峋的锁骨,细长的手指夹出来两只碟型香槟杯,我有点惊讶:“你还会调酒?”
他浅浅看了我一眼算是回答,利落地把杯子放在吧台上,开冰箱取酒,5毫升grenadesyrup,加冰stir,最后加香槟,冰块在杯中快速转动,杯璧升起白雾,这样调出来的酒口感的层次更分明,最后呈现出一种温暖而沉稳的粉红色,这酒很好入口,是甜的,我问林州行叫什么,林州行说,叫贝里尼。
在意大利,腌制桃子是一种传统,每年的5月到9月,威尼斯的酒吧都会供应用应季的意大利白桃调制的贝里尼,红石榴糖浆的甜味会平衡柠檬汁的酸和橘调,也会使酒液呈现暧昧的粉红,让人联想到文艺复兴时期的画家giovannibell画作中浓厚的带有宗教气息的红色色调。他端起自己那杯,示意我跟上,我们一起推开通往天台的木门。
第042章空心的花瓶
【是啊,我笑了笑说,男人总是习惯性忽略女人】
——
夜晚的风带了些寒意,吸入心肺后让人觉得神清气爽,我深呼吸了几口气,觉得清醒了不少,林老师再次开讲,这次他谨慎选择了下教材,考虑再三,只给我点名了三个人。
第一位,是周琦的父亲周武,很会站队,长袖善舞,谁都不得罪的乐天派,追溯到百乐创立之处,周家可以算半个合伙人,投资了最初的原始股,周武和林州行的舅舅林舒华同为太子党,多年以来地位稳固。林舒华执掌公司时周武出力颇多,林舒华英年早逝后,周武就好像变成了只拿分红的逍遥人,陪陪老婆宠宠小女儿,和林平舟的关系也保持的不错,算中立。
第二位,董栎,河津投资公司现任总裁,河津是在很早就参与进来的老牌机构,董栎能坐上现在的位置和林平舟的相互支持密不可分,可以算是董事会中林平舟的坚定支持者和后盾,拥护林平舟的一切决定,那么,就是我们的对立面。
第三位,姚文苑,员工持股比例最高的人,和其他几位不同,他在百乐是有实际职位的,是公司副总之一,事实上,他的股权认购全部来自于当年林老爷子在儿子早逝重回百乐时的员工激励,可以看做是林老爷子留下来的一枚钉子,根基极深。林州行喝完他杯中残酒,告诉我可以将姚先生视作长辈,他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人,是林家的人。
“等一下。”我举手提出疑问,“汪兰呢?”
“没有汪兰。”林州行语调很平地说,“没有股份,没有职位,没有名分,他没给她。”
“除了百乐呢?林董名下那么多财产,都没有汪兰的份吗?”
“没有。”林州行肯定地说,“我全部查过。”
难怪,我要是汪兰我也接受不了,不明不白地跟了那么多年,什么都没落到,怎么,儿子是自己家的,女人是身外之物呗?这未免太寡情了,汪兰在林平舟身边白待那么多年,心理不扭曲才怪。
“但这些人其实并不是你现在要认识要担心的,随手提两个副总进来,又不对外,多数股东不会反对。”林州行话锋一转,说,“你和李享之两个吉祥物,先好好想想怎么在公司找到地方站稳吧。”
“我有我的办法。”我举起杯子轻轻和林州行手里的空杯一碰,玻璃一声好听的脆响,我朝他笑道,“总之我绝对不会哭着回来找你的。”
“好啊。”林州行也笑,“等邓总的好消息。”
百乐有十余名副总,分管不同部门和业务,但并非人人都在深圳的总部,全国总员工数虽超过万人,但各地商超占了其中大部分。总部的核心职能部门大约二百余人,在市郊的独立园区大楼中,分出两层办公,另外林董事长的办公室再独占一层,内含专供内部会议的会议室,一个简单的股东见面会就在这里举行,我和李享之先分别做了自我介绍。
其实我们两个人的履历都是薄的不够看的,李享之的学历纵然金光闪闪,但毫无实操经验,我虽然上过几年班,但管理的都是百余人的小项目,同时最重要的,我们两个在百乐内部的资历,全部是零。
李享之是董事长侄子,自然无人微词,到我这就不一样了,并不掩饰轻慢的目光,来来回回在我身上梭巡,甚至有人直接提出:“这个人选有待商榷。”
我本以为林平舟会开口捧捧我,把我架得更高一点,但他眉眼不动,一声不吭,倒是周董事说话了——周武在香港见过我,也知道我和林州行的关系,他笑呵呵地说:“是小林总推荐的吧?”
因为是在半公开场合,又是股东会议上,所以周武对林州行的称呼很正式,这话一出全场响起一小阵嗡嗡议论声,又很快平息,林平舟点头夸我道:“对,聪明大方,胆子大,请大家给个机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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