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静音的手机一看,许多信息,眉眼微动。结果打开一瞧,一条安涴的都没有。气的他直接把手机也扔到旁边座椅上。没良心的女人!从他床上醒过来都没句话?他请假她也不问问?还有昨天晚上,她……梁束生气!从医院出来,瞥见路边的药店。他沉声吩咐余遇,“你去药店,买点钙片。”余遇:“啊?”“咱们剧组有多少人,就买多少盒。不对,多买一盒。有人得吃两盒。”余遇:“啊???”他们剧组人可不少。余遇买了两大箱钙片,抱着箱子往外走时都感觉到身后药店老板对他行注目礼。重新上车后,余遇小心翼翼透过后视镜想看眼老板。可惜老板就坐在他正后方,看不着。今天老板心情挺不好,他不敢薅老虎pi股上的毛。于是回去路上一句话没敢说。离酒店还有两个路口时,坐在后排的老板突然开口,“去片场。”“啊?不回酒店吗老板?”“去片场。”余遇转动方向盘,依言向片场驶去。正午时分,刚拍完一场戏。剧务招呼大家吃午饭。为了方便剧组在山下饭店定了盒饭,到饭点时饭店开面包车给送过来。盒饭就一个标准。两荤三素。魏导和主演也跟他们吃一样的,所以后勤挺上心,菜品质量不错。因为梁束临时请假,安涴今天跟别人拍几个片段。搭戏的是女演员在戏里演梁束的母亲秦婉,是个气质优雅的阿姨,叫赵琼月。巧的是戏里扮演梁束父亲的男演员刘仲和和赵琼月在现实生活里也是两口子。两人都是老戏骨,人好,戏也好。夫妻俩都挺喜欢安涴,觉得她悟性高有灵气还踏实。如今在这个圈子里,踏实的人很少了。所以他们就爱跟她多说两句。梁束到片场时就看到安涴和两位老前辈在剧组简易的遮阳棚下面吃饭。脚步顿住,梁束没有第一时间过去,让余遇去问盒饭还有没有。不一会儿余遇端着盒盒饭小跑回来,梁束说了句谢了,抬手接过。抬步往遮阳棚走去。听到动静,棚下三个人扭头看过来。赵琼月对他温柔笑笑:“小朔回来了。”刘仲和对梁束颔首,回手拽过来个凳子,“坐下吃饭吧儿子。”两位老戏骨演戏都是入戏派的,在剧组时都是以戏里角色的人际关系相处。“你媳妇今天戏挺好,我抛出去的都接住了,可惜你没看着。”赵琼月嗔怪瞪一眼丈夫,“剧本里是女朋友,没结婚。”“哦对,女朋友。””可以说是非常严谨了。“儿子你得加油啊!”梁束好脾气应一声,暗暗注意她。自他过来,安涴动作就不如刚刚自然。夹菜胳膊跟突然上锈了似的,有点卡顿。
梁束余光看到,愉悦地弯起唇角,自然接话,“是吗?下次有机会我好好看看。”刘仲和:“听魏导说你请假去医院了?生病了?”梁束:“……没事,有点小毛病。”两位前辈上了岁数饭量不大,刚刚已经吃了一会儿,这会跟梁束说会话就不太饿,放下筷子。“行了,你们小两口待着吧。我俩先走了。”他们离开之后,遮阳棚里重新安静下来。梁束揭开盒饭的塑料盖,盖子上水蒸气凝结的水珠四处乱蹦,不少全崩到安涴手背上。梁束随手拿过纸抽,抽出两张纸递给安涴。安涴反应有点慢,没接。梁束就扯开她的手指,将纸团塞进她手里。然后埋头吃饭,直到吃完离开都没跟她说一句话。安涴这心里不上不下的,怎么回事?他怎么一反常态一句话没有?今天早上安涴跑回房间冷静下来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简直是掩耳盗铃。梁束的房间,她喝多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进去的他房间,他肯定知道啊。她坐那许久,想问他,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索性做把装死的骆驼,不问了。反正看他刚刚也没提,估计也是这个意思。既然他不会捏着这事当把柄嘲笑她,那就好。反正床戏都拍了,戏里亲都亲了,盖着棉被纯睡觉也不算什么……吧?这么一想,安涴焦躁悬起的心脏居然诡异地安定下来。梁束在不远处跟人说话,眼神一直没离开她。于是预告:容钦嗓音清淡,却杀人诛心。“是昨晚没有睡好吗?”话音落下,安涴半晌没有回答,梁束也没有走开,好脾气地站在她身侧把玩手里的钙片瓶。硬质的钙片随着她的动作在塑料瓶里翻滚,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安涴喉咙发紧,咽了咽口水。“我睡得还行。”“哦”梁束挑眉,瞥过她轻笑,“我睡得不大好呢,安老师知道为什么吗?”“……抱歉,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脸上浮现一层羞赧的红,安涴恨不得指天为逝,“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梁束垂着眼,脸上浅淡的笑意瞬间烟消云散。他真是没皮没脸,上赶子过来让她打脸。他也知道,安涴是真不打算吃他这口回头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