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和哥哥能比较流利地说简短的句子来说,妹妹就像几个月大才学说话的婴儿,但是,不再闷声不坑,这已经是好现象了。
经过几天的相处,妹妹比哥哥更喜欢跟在他身边,安安静静的,拾玉成看书或者看报纸,妹妹就抱着布偶,也睁着眼睛看,虽然不懂,但是对书上的图片很有兴趣。
「母亲。」那边哥哥见妹妹过来了,也没了心思再玩,也过来,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字帖和描红,接过丫头手中的帕子擦干了脸上的汗,坐在楼舒城给他特制的桌子和凳子上,认认真真地写字。
看了看哥哥微微皱着眉头的认真样,再看看指着旁边报纸上的图片咿咿呀呀的妹妹,拾玉成心中那股不自在的感觉更重了。
乔千莲一进来见着他们这样子,顿时笑得肚子疼:「美人,你这是在家相夫教子了?真贤惠。」
「乔医生……」拾玉成被他这样一说,脸上有些热,虽然他也感觉到了,但是这样被人指出来,就像戳破了那层薄薄的膜。
「不错不错,美人,要不你还是踹了楼舒城,跟我吧。」
自从知道这一切都是楼舒城计划好了的,虽然出了点意外,好歹安然无虞地过来了。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乔千莲每次看着拾玉成都带着怜惜,嘴巴上更是把以前风流公子哥的做派尽数花在他身上了。
「啧,美人害羞什么。」乔千莲也只是口头上花一些,不可能真的做什么,否则,楼舒城真的有可能把他的皮都剥了。
「乔医生过来有事?」拾玉成迅速恢复了状态,看着乔千莲,平时他几乎都是窝在实验室里,不怎么过来,一过来肯定是有事。
「啧。」见拾玉成又变成了这样无趣的模样,乔千莲有些可惜,想到楼舒城让他过来要做的事,从口袋里掏出两支药膏和一个三根手指粗的盒子,放在他面前。
「呐,楼舒城让做的,红管的药膏平日里洗完澡了用,绿管的和楼舒城做完了之后,清洗干净再用,盒子里的……」说到这里,乔千莲停了一下,耳根有些发红:
「盒子里的,你要是不嫌麻烦,就白日里也塞着,嫌麻烦的话。就晚上睡觉之前塞一晚上,每天都要用,用完了,我再给你送过来。」
乔千莲这一串话跟炮仗一样,「噼里啪啦」地就说完了,把拾玉成说的一愣一愣地。等明白过来之后,乔千莲看着他脸上红透了,他都怀疑,拾玉成衣裳底下是不是也红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孩子还在这里呢。」
拾玉成对于这些东西也不陌生,到底这些年也接触过,好的便宜的都用过,主要是乔千莲当着两个孩子的面说,这让他有种羞耻的感觉。
「孩子又不懂,对了,吃的药还是要吃,你停了两年的药,现在身体还没养回来,别断了,一起用效果好一些。」说完,乔千莲摸着有几根没剃干净胡渣的下巴,考虑着要不要给自己也来一套。
毕竟,白马垅那家伙做起来比楼舒城狠多了,跟头蛮牛一样,楼舒城多少还克制些,真是不知趣的男人。
「嗯。」
良久,拾玉成轻轻点头,让明珠看好两个孩子,把东西拿回房里,又出来和乔千莲谈了会天。
和楼舒城有关的人,拾玉成也就和乔千莲关系好点了,其他的几乎不怎么见得到,唯一常见的赵宪明,又死板得很。
虽然乔千莲有时候说话直,但是大多时候都嘴硬心软。有一次和白马垅闹脾气跑到这里来过夜,嘴上说着要和白马垅绝交,当天晚上在西厢房那边,动静大得他们这边都一清二楚,第二天就把自己打包跟着白马垅回去了。
再说,乔千莲这人虽然嘴巴上话,但是说一些外面的事情,也说的有声有、色、的,听故事一样。
「楼舒城不想让你出去,是外面乱得厉害,你就乖乖在这里带着,别出去闹幺蛾子。」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乔千莲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拾玉成摸了摸妹妹的手,任由她抓着手指头,转头见他一脸为难,也就不再问了。
「你这段时间注意点,楼宇华那小子不太安分。」乔千莲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这种事没有必要瞒着。
「这几天死面瘫带队在海上和关卡处截获了不少的鸦片,这后面都有楼宇华的影子,不知道被一个小记者报道了,闹腾的厉害,我估计楼宇华会到处找你,用你来威胁楼舒城。」
拾玉成突然想到了那天看到的消息,林智嘉报道了楼宇华和日本人做了交易,难不成是这个?
想着,就把事和乔千莲说了。
乔千莲思考了半天也没个结果,只能问清楚了林智嘉的地址和长相,伸手抱着妹妹,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哥哥走了,回头给你带糖。」
妹妹被他逗得直笑,嘴里念叨着「糖」,见乔千莲走了,嘴巴一瘪,就要哭。
拾玉成无奈,只能去拿了两块糖,一块放在她手里,让她慢慢磨,一块给了哥哥。
虽然拾玉成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但是小时候自己的经历就够了,两个小孩子,更要公平一点对待,不然长大了,心里要是不服,容易出事。
「谢谢母亲。」哥哥笑着道了谢,把剩下的一个字写完了,才拿起那颗糖放在嘴巴里,眯着眼睛摇头晃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