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那一次。
祁年说,自残是他保护自己的一种行为方式,剧烈的疼痛可以让他保持清醒,从而抑制另一种人格的出现。
可是为什么?
所有的谜底只有一个人可以解开。
“能叫他出来吗?”盛燃认真问他。
余行听完一愣,而后不知是觉得好笑还是心酸,摆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的出现不受我行为意识控制,况且,他都躲了七年了。”
“再也不会出现了吗?”盛燃不甘心,拽着被单的手指隐隐发白,“我就想见见他,亲口听他跟我说一句那些年的事情他都记得!”
余行看着他,良久,说了声抱歉。
盛燃一下子泄了力气,魂不附体般望着头顶发呆。
余行低头看了眼时间,都已经11点了。
“盛燃,”他挪着凳子往前凑近一点,“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你不会想知道的。”他把话还了回去。
“会,我会想知道。”余行的固执跟余让完全不同,礼貌又克制,可是盛燃却受虐一样想着那个爱对他冷嘲热讽的故人,“跟孟宇麟的死是什么关系?我不想平白无故背上一条人命,更不想因为我把你毁了。”
“我的过去和未来都跟你没有关系,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余让,”盛燃坚持着自己的初衷,“孟宇麟绑架了余让,我去救他,打斗中失手杀死了孟宇麟。”
他避开了余让受过的伤害和侵犯,这或许就是他选择再也不出现的原因。
“所以的确是因为我。”余行双手撑着床板,瞬间陷入了一种矛盾的自责。
“不,”盛燃很快否认,“你不是他。”
“后悔吗?”
盛燃笑了笑:“有过,不多。”
房间里死气沉沉,太阳被乌云挡住,刚放晴没一会儿的天空仿佛又要下雨了。
走廊动静声大,阵阵饭香夹杂着消毒水的味道从缝隙里挤了进来。
短短时间内,盛燃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很多,最后却没头没尾地飘出一句:“还跟姑妈住在一起吗?”
“早就没有了,病情稳定从精神病院离开后,我就彻底成了一个人。”余行并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可怜,“一个人也挺好,无牵无挂,也不用总担心谁会失望。”
“那时候你都不到十七岁。”盛燃看向他,余行从他眼中看到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