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吃都吃了一大半。
陆哲淮哪里舍得斥她,只能将视线转到另一旁,径直揪出给她买冰棍的那个:“梁叔,您别让她吃这些冰的。”
陆哲淮难得有情绪外显的时候,而此刻,他话里的指责意味半分不掩。
“嚯!”梁寻知在对面睨他一眼,“夏天不吃冰的,难道要搁炉边蹲着烤火?”
陆哲淮眉心生疼。
“我不是这个意思。”
音落,他眼神暗暗地看向盛栀夏,沉着声线又管又哄:“再吃最后两口,不吃了。”
盛栀夏好久没吃冰棍了,怎么可能听话。
于是她咔咔两下,全给咬了,不到五秒手里只剩根棍儿。
还真是两口。
陆哲淮眼神更暗,空气瞬间僵凝。
她腮帮子鼓鼓的,两块甜冰卡在里面,咬又难咬碎,含又含不化,被冻得直皱眉,但还想吃。
陆哲淮说也不是气也不是,无奈到太阳穴也跟着疼。
还能怎么办。
就这么惯着吧。
第35章
在医院待了一天没什么大碍,陆哲淮便在太阳落山之前把她领回去。
她行动不便,上车前被他抱着,下车后又被他背着,实在引人注目。
从医院回到酒店,她都数不清被路人看了多少眼。
直升顶层的电梯里,陆哲淮毫不费力背着她,她两手不松不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忽然说:“陆哲淮,我觉得我能单脚蹦回去。”
“这么能耐,我看你能长出翅膀飞到天上去。”陆哲淮原本一路无言,此时终于说了一句,但冷得毫无起伏,压迫感加倍散发。
盛栀夏知道这人还在生气,只好在他耳边检讨:“对不起,下次不冒险了,生命至上。”
“这话你说给自己听,看你信不信。”陆哲淮又冷几分,电梯镜里倒映出的表情也不怎么和缓,一直是黑沉状态。
“好了好了,下次真不这样了,以后去哪儿都告诉你,让你放心,不会让你找不到我,也不会以一副受伤的模样出现在你面前,行不行?”盛栀夏从没承诺得这么用心过。
陆哲淮冷着脸不予回应,直到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他背着她迈步走出电梯。
步伐不急不缓,但总让她联想到落雪时分,温度能直接制冷。
盛栀夏很少看见他这种状态。
她默默想着,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担忧焦灼的瞬间。
好像是去年那次台风天,在整个海面汹涌凌乱时,他不顾狂风冷雨一路寻找她,唤她姓名,一声又一声,最后向她奔来,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是那个时候吧。
如今忆起,原来已经过去一年了。
“陆哲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