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陆哲淮淡然倚在电梯旁,温融目光落向盛栀夏的背影。
时间流逝,声控灯悄然熄灭,洒落楼廊的月光取而代之。
她沐在月光里,也映在他眼中。
凌晨时分,陆哲淮牵着她离开四季湾,经过正门保卫室时又遇到去年那位话痨大爷:“诶,又碰见你俩啦!小伙子带女朋友散步哇?”
盛栀夏下意识看了陆哲淮一眼,只见他唇角微扬,轻轻点了下头:“嗯。”
盛栀夏收回目光,忽然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闭着眼让他带着自己走。
最近她在找寻某种心安,好像也不费力地获得了一些。
前段时间无聊的时候,她喜欢在茶几上搭一座“烟桥”。
每次陆哲淮往上加最后一盒,她都以为那座桥会塌。
但最后出乎意料,它总是稳稳当当。
她不知道未来哪一次它真的会倒,但至少这一刻,那座桥不会四散倒下。
在她沉下心搭建“烟桥”的某天,陆哲淮办了一张新的手机卡,号码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原来他以前不是喜欢关机,而是将si卡设为禁用模式,直接避免一切联系,所以有时候连她都打不通他的手机。
不过至少,他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候,手机再也没有响过。
上车之后,盛栀夏发现他走的不是回溪屿公馆的路线。
“我们去哪?”她问。
陆哲淮目视前方手打方向盘,驶入通往近郊的主道,反问她:“确定系好安全带了么?”
她一头雾水:“什么?”
盛栀夏没想到,半小时后,自己头顶那些雾会被速度撞得七零八碎。
单侧车窗开了半条缝,陆哲淮淡定沉稳地加速,驶过极限弯道时也游刃有余,神情与窗外呼啸而过的疾风格格不入。
盛栀夏心跳失律,对当下的体验又惊又上瘾。
她一手紧紧拽着车顶扶手,说话时头发丝糊了半张脸:“陆哲淮你老实说!你什么时候会的这些?!”
陆哲淮顿了几秒,淡声道:“很早以前吧。”
下一秒,速度又提了一档。
盛栀夏紧闭双眼又再次睁开,在极致的清醒里获得了另一种放空。
竞速山道灯盏明亮,两旁的树影飞速向后掠去,千千万万帧。
而此时此刻的他,竟和梦里那个砸碎天平的人融为一体。
最后在靠近山顶的位置,疾速旋转的车轮终于得以喘息。
盛栀夏呼吸难缓,但意识舒畅。
大脑至少空了一半,那些烦恼垃圾被风声撕碎,化为窗外斑驳树影。
她靠着椅背,一手无意识地往驾驶座探去,想要牵他的手。
而陆哲淮早就主动将手伸过来,任她试探半天,最后让她心满意足地勾住他的小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