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裙子落在你那儿了,后来你也没还我。”她轻声说。
“嗯。”陆哲淮低头,鼻尖蹭过她掩在发丝下的耳垂,温热气息落在她颈侧,“之前不是说么,你有很多东西落在我这儿,不止一件衣服。”
记忆层层叠叠,好像从中抽出一页薄纸,其他的便跟着翻飞。
彼此之间有过温柔缠绵,也有过见血的针锋相对。
每一帧画面似乎模糊,但细看才发现,上面只是覆着一层凌乱缠绕的细丝,只要轻轻拂去,那些轮廓无一不清晰。
盛栀夏有时候觉得累了,想离他很远。
但一回头,他又清风霁月地站在那里,一双含情眼隔着时间迷雾看着她,要让她回来将余生彻底耗了,把所有可图的情与欲都拾回来,用彼此之间曾经下过的那场漫漫无尽的雪,融一次细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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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哲淮将猫带了过来,给它准备一堆吃食。而它不熟悉新环境,一直窝在角落睡觉,没有动弹的欲望,只有盛栀夏陪它玩的时候它会配合一下,但还是没有以前兴奋,玩了一会儿又去睡了。
时间一天天过,梁寻知已经出院回家,检查也真的没做,闷在家里谁也不见。
盛栀夏心里也多压了一块石头。
陆哲淮这两天外出,没有跟她说他要去做什么,而她隐约猜到一些,所以也没有问。
手机躺在沙发角落,一连两天没有开机。
她不愿去碰,只是盘腿坐在地毯上,靠近茶几边缘,在桌上一盒一盒地搭起烟桥。
窗外阳光正好,没有下雪,晴空之下蔓延一丝将临的早春氛围。
在她再次搭上一盒烟的时候,陆哲淮正好回来,脱了外套挂在门边,神情有些凝重。
盛栀夏回头看着他,不知不觉攥紧手里的烟盒。
陆哲淮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从烟盒堆里拿出一个,搭在她建了一半的“桥”上,沉声问:“先前说的‘情史丰富’,是不是那个周原告诉你的。”
“嗯。”盛栀夏顿了顿,狐疑起来,“怎么,不是胡诌?”
“当然是胡诌。”陆哲淮游刃有余继续搭桥,平静地说,“那个号码查到了。”
盛栀夏反应几秒,定定看着他。
“人也处理了。”陆哲淮补充。
盛栀夏目光更深,就这么看着他,不说话。
陆哲淮瞥她一眼,无谓笑了下:“脑瓜子想什么,总不可能是那个‘处理’。”
盛栀夏暗自松了口气。
也是,分寸自然不用她提醒。
陆哲淮将最后一盒烟搭上去,眼神暗了暗,讳莫如深道:“那间公寓别住了,里面有些不该有的东西。我给你找人清一清,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