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栀夏瞟去一眼,几秒后懒洋洋收回视线。
什么新玩意儿,换汤不换药,大象也好,奔马也罢,摆件“肚子”里不知道塞了多少沉的。还有那些古字画,中间卷起来的可不是油墨。
不知是她的眼神嘲意过于明显,还是那群人一直在看她,下一秒听见有人说:“哎呦,我们小姑娘今天心情不好啊,怎么拉着个脸呢?”
她只顾看手机,无所顾忌地冷嘲:“哪有,心情好着呢,笑话一个接一个的。”
此言一出,餐桌气氛僵硬,盛祥皓在对面瞪她一眼。
盛苍松压着眉眼:“别理她,这丫头从小就这样,没礼貌,得好好治治。”
最初说话的那个中年男带着酒气回应:“哎呀,还是个小姑娘,哪能说治呢,得用来疼的。”
盛苍松冷哼:“疼也白疼,早点嫁出去还省事些。”
众人似笑非笑,而盛栀夏脸色沉沉,手机扣回腿上,眼神刺过去:“这话说的,我怎么不记得您疼过我呢?至于嫁人,嫁给谁?这桌上哪一位叔叔被你们相中了?我的照片你们没少给出去吧,把我当成什么?”
“栀夏!”盛祥皓警告地喊她一声。
她不为所动,愈加讽刺:“逼我出国就是为了让我镀一层金,方便你们以后把我当个商品推销出去?多吃饲料按斤卖是吧?”
音落,一声巨响随之激起,盛苍松将酒杯砸了过来。
因为暴怒的原因角度有些偏,酒杯没有砸中她,而是与她擦肩而过,在身后的地板上猛然碎裂。
盛栀夏手腕紧绷,嘴唇抿成一条线,大脑空白了一瞬。
大厅内鸦雀无声,落地窗外暮色降临,雨似乎越下越大。
盛祥皓紧皱眉头,扔来一句:“给你脸了是不是?!得寸进尺,自己张嘴道歉!”
盛栀夏冷笑一声,起身盯着对方:“道什么歉,到底谁欠谁的?既然这么不待见我,怎么不一出生就把我弄死?”
尾音直直砸下来,盛苍松的脸色突然一黑,像被掀了一层底,戳中了某些不可言说的往事。
盛栀夏将座椅往后一推,沉下一口气转身就走。
下一秒,身后响起气愤的脚步声,她的手腕被紧紧扯住,整个人被迫转过去。
视线变换时,耳边刮起一阵风,一个狠厉的巴掌落了下来。
长发随着力道扬起一瞬,发丝糊住本就模糊的视线。
她几乎站不稳,向后踉跄好几步撞到一个青瓷花瓶,脑子嗡嗡的,意识被脸颊的痛感搅得凌乱不堪,最终又在花瓶的碎裂声里被迫清醒。
打她的人是盛祥皓,是她从前勉强称不上憎恨的叔叔。
“白眼狼!养你这么大,供你吃供你穿,忍你到现在,哪样不如你意?!”他劈头盖脸骂她一通。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