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这过去的许多年里,我们俩根本没办法正常地交流,只要是意见不同,就一定是大吵大闹。
但是今天她反而愿意安静下来听我说了,也可能是她发现,她真的控制不住我,控制不住任何人了吧。
如今我爸爸和姥姥姥爷都喜欢你,没人愿意站在她那一边,她的气势自然也就弱了。
我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和她好好说了说,连劝带求的,她自然也就松了口。”
林深虽然说得很容易,但鹿霜知道,文曼青的性子,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磨平的,虽然现在没说什么,但也说不准,哪天受了刺激,又会磋磨一番。
见她没说话,林深也看出她的担忧:“你不用担心,咱们毕竟远在林场,她基本上也管不到什么,你也不用看她的脸色,以后只要我经常打打电话,把态度摆好一些,她也说不上什么。”
鹿霜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总有一些东西,是需要时间来抚平的。
回到林场,操持了一个多月。
临近新年,游客渐渐少了,各家各户也都开始准备过年的东西了。
孩子们的新衣服、腌制的腊肉、过年时要用的糖果瓜子,往年这些早都准备好的东西,今年却因为忙着招待游客,进度都有些拖慢了。
鹿霜最爱吃腌制的酱肉,但又不会做。
林深便跟着婶子们下山去割了肉,香料、盐巴,一层层地抹匀腌制,每日拿出去晾晒,足足花了小半个月的时间,才做好满满一缸的酱肉。
林场的冬天本就没有暖气,林深的手早早生了冻疮,却还坚持着洗肉腌肉,忙活一段时间下来,手上的冻疮又更严重了。
当他把那一缸子肉挑到鹿霜房间里的时候,鹿霜才惊讶,他一个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现在竟然学会做这些东西了。
她看到他一直藏在衣服兜里不愿意拿出来的手,硬扯了出来,才看到他手上的冻疮。
“你的冻疮都这么严重了,你怎么还去腌肉?那洗肉水最凉了!还要抹盐,那得多疼啊!”
林深想把手扯回来,却被鹿霜拉得死死的。
“我没事,冻疮嘛,天热了就好了,而且我弄肉的时候也戴着手套呢,不疼。
我听叶婶说,你最爱吃你妈妈做的酱肉了,现在我也学会做了,以后每年我们都能做上,就不用去别人家蹭了。”
鹿霜看着他憨厚的表情,又心疼又难受。
她把林深按到椅子上坐下,去抽屉里取来冻疮膏,拿着棉签,一点一点地给他上药。
她捧着林深的手,神情极为认真,嘴里呼出的热气,弄得林深感觉手心里痒痒的。
“林深,你不需要为我做这些的,我想吃可以给婶子们付些加工费,让她们帮我们弄些,或者去山下买。你的手是用来搞科研的,我不想你因为这些事情耽搁了。”
林深收回手,固执地摇了摇头:“那不一样,科研要搞,生活也要抓。我现在做这些可能还不熟练,但是年复一年,我总会越做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