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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医生匆匆赶来的时候,陆初正蹲在马桶边吐得天昏地暗。
好不容易吃下的食物,可算是白吃了。
手背处有轻微刺痛传来,营养液汇入陆初的血管温度,有些凉。
慕云深抬手捋了捋她额前汗湿的头发,声音冷静得可怕:“乖,睡一觉。”
陆初难得听话地合上了眼皮,营养液里加了镇定剂,原本就是为了让她睡个好觉。
家庭医生见状,说:“慕先生,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陆小姐的厌食症是心病,心病还得心药医。”
慕云深不紧不慢地给陆初掖好被子,才道:“出去说。”
阳台,两道身影被晨光拉长。
家庭医生说了很多,慕云深的神思却有些飘忽。他从口袋摸了包烟出来,问家庭医生:“介意我抽根烟吗?”
后者摆了摆手。
“多谢。”慕云深取了根烟,点燃。
猩红的火星在他欣长的指尖跳动,烟雾中慕云深沉俊的面容有些朦胧不清:“阿初的心病在于她的母亲,人死,不能复生。”
时间静止了几秒钟。
家庭医生叹息一声,说:“慕先生,我重新给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陆初的病情让他手足无措,慕云深的皮外伤却是他的力所能及。
慕云深微怔,视线落到自己的左手小臂上,灰白的运动衫上,不知何时染了一抹红。
目光凝滞片刻,他才碾灭烟头,朝家庭医生微微颔首:“有劳。”
……
陆初做了一个梦,梦中母亲轮廓模糊,神色哀怜:“阿初,你为什么不听妈妈的话放过自己呢?”
陆初想要拢住母亲的温暖,触及的却只有满目的虚无。
梦境乍然破碎,陆初浑浑噩噩醒来时,太阳已经沉了一半,竟是睡了足足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