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唇瓣温软柔润,贴着他的嘴角,又亲了亲他的喉咙。含笑的眼眸里是贺松柏从未见过的多情和温柔。
她肩头滑落下来的发丝像撩人的小手似的,抓得人心尖痒得疼。
贺松柏难耐而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当即神志清醒,一个激灵抗拒起来,他粗重的呼吸简直不可抑制。
他声音沙哑得像是磨过砂纸般,声线含糊又低沉:“放开我。”
女人这才坐直了身子,声音清脆地道:“你要不要跟我处对象?”
贺松柏宛闻言如同遭遇洪水猛兽般,漆黑深邃的眼里划过惊愕、不敢置信。
他的喉结滚了滚,艰难地往旁边挪开了两寸以示撇清关系。他苍白的唇瓣蠕动了几下,上边刚刚被人湿润过,沾染了对方一股淡淡的果香气息,此刻显得异样靡丽。
他极力地冷着脸,然而耳朵却通红。
赵兰香点了点他可爱的耳朵,又问了一声:“不要?那我亲到你同意为止。”
她说着又压了上去,吮了吮他的唇。
贺松柏崩溃得呼吸更紧促了,浑身的血液仿佛逆流般地直直地往脸上冲,他粗重地喘着气,如同病入膏肓的病人般予取予求,毫无抵抗之力。
赵兰香突然觉得她有些残忍,人都残成这样了还仗势欺人。要是换在他生龙活虎的时候,她哪里有胆子强迫他。
她停了下来松开了他,心里有点尴尬,同时又有些难过,她佯作一幅无所谓的模样说:“算了算了,既然你不答应就算了,这件事就当做没发生过——”
她的话还没说完身体就猛然地跌落在床上,所有的言语尽数淹没在了男人青涩又急切的牙齿磕碰之中,赵兰香心砰砰砰地几乎要跳出喉咙,心跳剧烈得仿佛超过了一百次每分钟的频率,指尖冒出了涔涔的汗意。
……
真他。妈爽。
这是赵兰香被他反客为主地压在身下,被亲得头发都乱了的所有感受。
真的又暴力又青涩,像头到处乱撞的牛犊子似的,浑身都是满腔热情的劲儿。
被亲完之后赵兰香享受地砸吧砸吧嘴,用拇指摸了摸唇上磕破的痕迹,狐疑地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然而男人已经睡在床上,头罩着被子装作睡死过去了。
赵兰香也不急,笑眯眯地收拾了满室的狼藉,把摔破的玻璃瓶拣了出去。同样是两次拣玻璃的经历,这一次跟上一次可是截然不同的心境。上一次她的心里都刮起暴风雪了,这一次却是被蜜糖裹着心尖尖,甜进了心里。
嘁……这个闷骚的男人,平时装得可真像那么一回事,一点痕迹都没透露出来。赵兰香就是多长了一对金睛火眼都瞧不出他心底的想法。
赵兰香嘴里也跟含了糖浆似的,含着他的气息,一舔一个甜蜜。怎么回味都不够。
这可是属于年轻加强版的老男人的青涩之吻,多珍贵啊。
她推开了他起了床之后,并没有像别的姑娘那样害羞地马上离开,而是扯掉了男人龟缩的“壳子”,又仔细地又检查了一番他的伤口。
她担心地蹙起眉头:“穿好衣服,我送你去卫生所看看。这一身的伤,挺吓人的。”
贺松柏敛下长长的眼睫,淡淡地道:“没事。”
他的拳头在被子下忽然攥紧。
赵兰香说:“去看看吧,让我安心点,我去让支书开张介绍信。”
贺三丫刚刚一脸崩溃大哭地来找她,赵兰香简直是被吓怕了。飞奔地回来看了眼贺松柏,他自己倒是挺镇定的,能说话能翻身,身上的伤痕虽然多,看样子应该没有伤到五脏。只是脑袋上有个血痂,有点吓人,赵兰香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得去医院照照脑袋。
山上的地上凝固的那摊凝固血估计不是他的,是别人的。要是脑袋流了那么多血,哪里还能这样跟她翻来覆去接吻唷。
赵兰香又气又好笑,这帮人群殴还被贺松柏揍得那么惨,出息成这样。
那时候她从别人口中了解的事情经过是这样的:王癞子编排了几句贺松柏和她的污糟话,贺松柏冲动之下二话不说就提起拳头去教训王癞子,在场的人不但没劝阻反而看贺松柏不顺眼,提起铲子锄头帮着王癞子打架。
贺松柏那副打起架来不要命的阵势,打得见了血光,让这帮人都怂了,压着王癞子打了两下嘴巴算作道歉,贺松柏这才头破血流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