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嘉明根本没力气挣扎,只能勾住他脖子叫停:“别……你再弄我要吐了……”
沈惟安顿住,以公主抱的姿势一动不动,问他:“去卫生间吗?”
岳嘉明缓了缓,摇头说:“不了,现在又好了。”
“那去睡觉?”
“好,去睡觉。”
岳嘉明还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睡觉不会乱动,自己脱了衣服钻进去就不动了。
沈惟安站床边上,试探地跟岳嘉明说:“你要不往里挪挪?”床的一面靠着墙,岳嘉明习惯睡在外侧,沈维安想要是他不挪,那自己就睡里侧好了。
但喝醉了的岳嘉明很乖,闭着眼睛朝里一直挪到墙边上,沈惟安喊他:“好了好了可以了,够我的地儿了。”
沈惟安也脱了衣服钻进去,岳嘉明的床很大,很软,被子也很宽,但只有一床,他们现在盖在同一床被子下。
沈惟安伸手拦住岳嘉明的肩,把他往自己这边又带了带,这家伙刚刚把自己脱得精光,只穿了条内裤,这会触到他的皮肤,沈惟安只觉得满手腻滑。
以前只觉得看上去像牛奶,这会摸起来,竟也像凝固了的牛奶。
是沈惟安根本不能碰的那种东西。
但他突然好奇,这人是不是闻起来也是牛奶的味道,他看着近在咫尺双目紧闭,睡得昏昏然的人,没好意思凑近闻,但他睡的这半边床是岳嘉明一直睡的地儿,沈惟安把脸埋进枕头深吸了口气,是岳嘉明的味道,一股淡淡的奶香。
作者有话说:
嘤
第17章软弱
岳嘉明第一次醉酒后的这一觉睡得格外沉,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恍惚,他记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滚到了墙根边上睡着的,却恍然听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深沉悠长的呼吸,整个人瞬间一紧。
然后才反应过来是沈惟安睡在了这里,跟着又不由自主地心跳快起来。
枕头底下摸到手机看了下,才7点多,冬天的天亮得晚,他顺着墙边的窗帘掀开一角看了看,又是一个彤云低锁的阴霾天。
沈惟安说自己睡相很差,这会岳嘉明好奇又紧张地打量,确实差,四仰八叉地一个人占据了大半张床,一只腿伸在被子外头,一只腿岔到了自己脚边,仰着头,嘴唇微微张开,那只平日里凶悍暴躁的小兽不见了,看起来十分傻。
幽暗的光线,将沈惟安的轮廓映照得格外深邃,岳嘉明忍不住把手掌轻轻搭上他的鼻梁,那里利落又英挺,下面微微张开又微微翘着的上嘴唇,把属于男人的粗粝气息减弱了许多,看起来柔弱且乖巧。
如果一直不醒来,就可以一直逗弄他,好像也不错。
鬼使神差地,岳嘉明居然冒出这样荒唐的念头,然后他意识到,他对这个男孩的兴趣,超过以往十七年对所有人类的兴趣。
他就这样撑着胳膊看,坐起来看,躺在沈惟安边上看,俯身看……看沈惟安睡觉足足看了两个小时,其间沈惟安变换过睡姿,每次换睡姿的时候会皱起眉头,他翻了个身侧睡起来,背对岳嘉明弓着,卷过一些被子,嘴唇合拢又轻轻嘟起来,十分孩童,过了会似不太满意,又翻过180度,面对岳嘉明,把胸前的被子卷进怀里抱着,嘴唇砸了砸,皱着的眉头这才舒展开。
岳嘉明觉得自己越发肆无忌惮起来,手指抚过对方的鼻梁,毛茸茸的眼睫毛,顺流而下来到嘴唇,在那颗唇珠上捻了捻,拂过上唇,下唇,而后把手指放进自己嘴唇里吸吮,一股还未散尽的,淡淡又甜腻的酒香气。
睡着的沈惟安毫无知觉。
快九点的时候沈惟安醒过来,发现岳嘉明早已经醒了,但没起,套着t恤躺在他边上手里捧着kdle在看,他自然不知道这kdle是五秒钟之前岳嘉明刚刚才抓在手里的。
沈惟安哑声说了句“早”,而后就把乱糟糟的头伸过去:“在看什么?”
岳嘉明是乱点开的一本,全英文的《gary’sanatoy》,沈惟安一愣:“你对这个也感兴趣?以后想学医?我还以为你会念数学系或商科呢。”
“不是,随便翻翻的……”岳嘉明把那本解剖圣经关掉,把kdle拿开,问他:“你饿不饿?早上想吃什么?”
沈惟安打了个呵欠,没回答,却问他:“你昨晚喝醉了,还记得吗?”
岳嘉明犹豫了下:“记得一些。”他最后的意识就是被沈惟安公主抱在怀里,颠得他快吐了。
这会记起来,他紧张地看了看自己,周身是干净的,问道:“我不会真吐了吧?有没吐你身上?”
沈惟安笑了,说:“别紧张,没吐也没出糗,不过你喝醉了以后……”他欲言又止。
“怎么?”岳嘉明无端有些不好的预感,脸有些红。
“没什么,”沈惟安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换了个说辞:“就跟你平时不一样,没那么高冷。”
他其实想说,特别乖,言听计从,不像哥哥,倒像很粘人的弟弟。
岳嘉明没再追问,他也怕听到什么让他接不住的词,直接跨过沈惟安起身去洗澡。
等他洗完出来,沈惟安也不在床上了,被两人滚过一夜皱巴巴的床铺整理得很平整,外面厨房传来响动,岳嘉明披着睡袍出去,看到客厅里昨晚一地乱糟糟的剩菜酒瓶也都已经被清理干净,而沈惟安正在厨房里烤吐司煎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