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忱予快走了几步,站在他面前,俯下身去,一点一点靠近。
朱镜辞看着对方越来越近的嘴唇,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微微仰起了头。
下一刻。他感觉到对方温热的呼吸移到了耳畔,声音里带着狎昵,“不好意思,我对着穿叮当猫t恤的人硬不起来。”
“……”朱镜辞有些羞恼,脸颊泛着薄红,气呼呼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好啦,给你带了早餐,换好衣服来吃饭。”江忱予瞧着他微微鼓起的双颊,藏着栗子的小松鼠般,忍住笑,冲他晃了晃提着的早餐袋子。
小松鼠颇为不情愿地踩着拖鞋回了卧室。江忱予把早餐在餐桌上摆好,拈了一只虾饺,撕开外皮,把里面的虾仁挖出来,用清水洗干净,搁到了江小猪的饭盆里。
江小猪头一次尝到虾仁,新奇极了,埋头吃得不亦乐乎。江忱予蹲在旁边,捏了捏它支棱起来的猫耳朵,“他生气的样子是不是很可爱?”
江小猪不耐烦地晃晃头,把他的手甩了下去。
朱镜辞换好了衣服,坐到餐桌旁,刚张嘴要说话,就被江忱予塞了一只虾饺进去。只好愤愤地嚼着。
趁着他嘴占着,江忱予忙哄道,“刚刚说错话,言言穿什么都好看,叮当猫也好看。”
“我一会要去买新睡衣!”朱镜辞咬着虾饺,颇不服气地嚼着。
“好。”江忱予又夹了一只给他,颇有兴趣地看他塞得鼓鼓的双颊。
说好的要买睡衣,进了店,朱镜辞却又不肯好好挑了,只拉着江忱予咬耳朵,悄声问着,这件好不好看,那件怎么样。江忱予耳廓上的红色从进店开始就没有褪干净过,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拉着他出了店门。
“女孩子的睡裙不适合,真的。”江忱予觉得自己的语气从来没有这么恳切过,几乎要指天发誓。
“真的吗?可我觉得你看起来很喜欢,”朱镜辞不肯好好走路,两手搂住江忱予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在耳边悄声说,“裙子多方便啊,哥哥,你可以撩起来直接草我。”
“什,什么,”江忱予险些咬着自己的舌头,“不要乱说……那个字。”
朱镜辞爱极了江忱予这幅模样,床上游刃有余,床下却青涩得不像话,“哥哥不喜欢吗,哥哥觉得我穿裙子不好看吗?”
犹豫了再犹豫,江忱予也没能昧着良心说出句不好看来。他尽量把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从脑海中驱走,语气很镇静地说,“我们还是去别家店看看吧。”
“那好吧。”朱镜辞作出一副很失落的样子,牵着江忱予拐进了旁边的男装店。
他让江忱予坐在等待区,说自己随便进去挑一件,片刻后拎着袋子出来,表情看起来无辜,眉梢眼角的狡黠却压不住。
扫一眼,江忱予就猜到眼前的人在转什么坏主意,只是一时间也想不到,便搁置下来。
挑好了衣服,两人顺便溜达去了旁边的超市采购年货。
“小鱼儿喜欢吃什么馅的饺子,胡萝卜羊肉可以吗?”朱镜辞侧头问道。
“嗯,”江忱予把手肘担在推车扶手上,瞧见旁边的香菇新鲜,圆头圆脑的一朵,格外好看,“再加点香菇吧。”
“点菜要付账的,”朱镜辞捏了朵香菇,笑眯眯开口,“一朵香菇要亲一口才能换。”
“饺子煮好了再给。”江忱予屈起中指,轻轻地在他额头上敲了一记。
“不能敲脑袋,会敲傻的。”朱镜辞捂着额头,瞪了他一眼,没什么威胁,倒像只猫儿撒娇,看的人心头像是落了春絮,止不住的痒意。
“是吗?”江忱予微微低下头,附在他耳边,嘴唇开合间呼吸的热气扑在他的耳垂上,“傻了的话,就关到屋子里,锁起来,穿上裙子只给我一个人看,好不好?”
眼瞧着人脸迅速地红了起来,抿着唇,连脖颈都染了颜色,江忱予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这才放过了。
两人随意逛着,瞧见红纸又拿了一沓搁进推车里,计划着回家剪窗花贴着玩儿。晃晃悠悠到了下午,才堪堪买齐了所有的东西。两人拎着打道回府。
出了地铁口,碰巧遇到店家搞活动。巨大的熊玩偶面前摆着玻璃架子,插着五颜六色的棉花糖。瞧见人走近,玩偶就蹦跳着凑过来,递来一支粉色的棉花糖。
朱镜辞颇为惊喜,伸手接过道了谢,扭头冲江忱予炫耀,“维尼送了棉花糖给我呢!”
熊本熊玩偶:“……”
玩偶跺跺脚,不大情愿地放他们离开了。
朱镜辞对于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正满心欢喜地打量着手里的棉花糖,盘算着从哪里下口。
棉花糖做成了小兔的样式,粉色的两只长耳朵高高竖着,朱镜辞啊呜一口咬下了一只耳朵,入口是软绵绵的,而后在口腔里迅速融化,馀下满舌尖的甜。
他满足地眯眯眼,伸手把棉花糖递到了江忱予的嘴边,后者张口咬掉了另一只兔耳朵。
“好吃吗?”朱镜辞兴致勃勃地问道。
“嗯,”江忱予看着他翘起的嘴角,明亮的眼睛,清澈得映出小小的人影,“很甜。”说的不知是糖还是人。
吃完了耳朵,圆圆的脑袋就不是那么容易啃了。朱镜辞几乎要把脸埋进去,抬起头的时候鼻尖上粘了粉色的糖粒,黏黏的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