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是不高兴了。
这么多年顾晏恒好像一直都是这样。
无论是当时穿着校服的少年,还是如今一身西装的男人,很难低头也不会服软,会很直接地说一些难听的话,但真的生气的时候,一定要让对方先察觉,才肯明说。
不然自己就更生气。
难得稚气的一面。
纪时安被他抚着脸,她不是看不出来顾晏恒的情绪不对,所以也没觉得他此刻莫名其妙,只是她也没能从顾晏恒这句话里得到什么信息,思索了会儿,还是只能联想到酒吧里的那件事情。
大概因为喝了酒,所以比较在意在酒吧那样的场合,有陌生男人来和纪时安讲话。
“看你。”纪时安在脑子里反应了几秒,反应过来之后很快应了一声。
她一边看着顾晏恒,一边抬手抓了抓还贴着她脸侧的掌心,把他的手从脸边移开之后,纪时安也没放开,就这么松松散散地用两手轻轻把男人的那只手握着。
纪时安其实是想哄哄他的,她向来不太想看到顾晏恒不高兴很久,而且她哄顾晏恒也不是第一次了,甚至于在纪时安看来,她在哄生气的顾晏恒这件事上,已经练出了一套只针对顾晏恒的大师水准——她对这事儿可太有经验了,不仅不会觉得憋屈,大多时候还很能从中得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满足感。
只是这会儿车里还有旁人在场,纪时安那些信手捏来的甜言蜜语就不太好意思说得出口,于是先瞥了眼驾驶座的司机,才又继续挪着身子往顾晏恒的方向凑过去了一些。
“以后都看你,第一个看你,只看你,”大衣贴在一起之后,纪时安凑近他耳边,停顿了小半秒,然后压低声音,用一种说什么都能答应的宠溺语气,小声道:“别跟我生气了,嗯?晏恒哥哥。”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纪时安话音落地,顾晏恒的眼神似乎都沉了几分。
但他只是神色不明地看着纪时安,一句话都没说,纪时安也看不出他是不是还在不高兴。
盯着纪时安看了好一会儿,顾晏恒喉间轻轻滑了一下,而后将视线移向了车窗外。
后半程两人都没再开口,顾晏恒阖着眼,似乎在休息,纪时安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了,担心他喝了酒在车上头晕,也没再说话。
车子在红枫巷尽头的别墅外停下之后,代驾离开,纪时安跟人道了声谢,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刚才一直没动静的顾晏恒突然不由分说压了过来,下一秒带着浅淡酒气的薄唇便二话不说重重咬在了她的唇上。
“唔”
顾晏恒吻得很用力,纪时安下意识想要挣扎,刚动了一下就被人握住手腕接着拦腰往前一扯,齿贝很快被撬开,无花果的木调挟着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在鼻息之间快速蔓开,呼吸声在安静的车厢内陡然放大。
纪时安被男人的气息密不透风地包裹着,避不开,仰着头受了一会儿,顾晏恒才勉强满意,唇舌稍退开一些,但扣在纪时安腰间的手没松,就这么牢牢地把人固定在怀里,若有似无地贴着她的唇瓣,嗓音又低又喘地问:“刚才叫的什么?”
车里的暖气还开着,纪时安被这个吻蒸得发热,有种脸颊都在冒着热气的错觉,四目相对,刚才脱口而出的四个字,这会儿顶着男人滚烫得带着毫不掩饰侵略性的视线,脸热得根本说不出口。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