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因为疲乏下压的唇角,忍不住再度翘起来。
顾栖迟还真是……近三十年如一日的幼稚。
一如最初他见到的那个拿着树枝不断地戳趴在树枝上午睡的猫的执着模样。
顾栖迟的这座公寓在最顶层,单层只有她一个住户。霍灵均上去之后,象征性地犹豫了几秒,还是决定不敲门直接输密码进去。
密码没换,他有些满意。
进门之后,他刚换好拖鞋走到客厅,就看到顾栖迟盘腿坐在沙发上膝间托着笔记本认真地盯着屏幕。
最近的行程很赶,上次在n市,还是一周之前。那个时候顾栖迟在外景地留宿蹲守半个月,两人不曾碰面。
就如傍晚遇见时她表现得和他并不相识,此刻的她表现得像是傍晚不曾见过他。
更完全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做坏事毁他车容的愧疚感。
她只是很平常地指指一旁矮几上的几个保温桶,甚至都没有抬眼看他:“妈让林叔送来的,你自己看着处理。”
刚下飞机的时候,家里的一个个生日问候的电话便都来过。这件事他自然已经知道。
顾栖迟依旧全神贯注地盯着她面前那十二寸屏幕。
霍灵均盯着她看了一分钟,才问出口:“我突然涉入你的电影,很生气?”
顾栖迟穿的家居服衣领松松垮垮,肩膀半露,内里白嫩的肌肤都在他视线之内。
顾栖迟把目光从笔记本上挪开:“你接什么戏是你的自由,没理由报备给我。我们一向互不干涉。这次不过有些巧,刚好你无、意、间接了我的戏,工作有了交集罢了。”
无意间三个字她强调得实在有些刻意。
“我本来也没确定要换你,即便制片和投资方的意见如此。你知道我这人做人一向坚持原则,没人能真得强迫我。”
顾栖迟顺手把笔记本屏幕转到他眼前能看清的角度:“微博话题榜里,你要替代伤退的方城的消息已经飙到第一位。我还要发自肺腑地谢谢你,维持我这部处女作的热度,增加曝光率。”
她突然想起什么,话一顿才接口:“似乎一直是我在废话连篇,惜字如金的霍帅不说两句?”
霍灵均唇一勾,真得配合地说了【两】句:“到时候不用口下留情。我受得了。”
这意思是听闻她嘴毒,他忍无可忍还能再忍?
顾栖迟这下很想将笔记本扔到他身上,想想这无关痛痒的重量,还是作罢:“霍帅可真是善解人意,极具牺牲奉献精神。那不如说说,想好想要怎么死了吗?”
她刻意留白,浮想联翩的够了才补充:“我是说戏里的角色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