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六个月的时候我已经基本接受了自己即将要生孩子的事实。
我的心态好了很多,生活也越来越过得去。
虽然大着肚子不好乱动,还整天关在家里,很多事都做不了,但不影响我开心啊。
可是人是不可能一直开心的,开心三天就可能难过一天,或者开心三分之二天难过三分之一天。
这很正常,我觉得已经算得上天天开心了。
人闷着总是会坏的,所以我买了几套宽松的女装和一顶长假发,夜深人静的时候手握铁棒出门溜达。
别问为什么要带着铁棒,这三个月以来我已经用铁棒打走不少于十个猥琐男了。
有些是喝醉了才暴露出猥琐变态的一面,有些则是清醒着但就是要猥琐,就是要变态,就是要讨打。
我承认我打上瘾了,恨不得天天上街溜达打猥琐男,多打一个我就多爽一分。
我可能真正有点暴力倾向了,只是这一切都源于死妖精陈明。
他实在太招我恨了,每天骂他、扎小人已经无法发泄我的恨意,我就在网上用他的钱找了一个画手。
画手按我的描述画了一个六七分像陈明的画像,我拿着这张画像找某宝店家定制了一系列家用产品。
例如地毯、厕纸、袜子、坐垫、拖鞋、沙包等,可以让我羞辱到他的东西。
每天看到他就气,然后上去猛踩两脚,看他脏兮兮、皱巴巴的脸我就解气,还有他的沙包,每天早上打几拳,一天的心情都舒畅了。
我还有一个解压小技巧,就是和肚子里的宝宝说话(是的,我已经不叫它孽种了)。
和他一起骂他的另一个臭爹,教唆他不认陈明,只和我好。
宝宝会配合地从我肚子里发出一阵温热,来表示他听懂了。
果然,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
这天我照例在睡午觉,睡得迷迷糊糊,起来想给自己倒杯水再继续去睡。
正倒着,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震耳欲聋,害我把水倒在了桌子上。
正想发怒,又听见门外传来喊声:“老婆!开门。我回来啦!老婆……”
是陈明!
我害怕死了。
虽然他招我恨,但我明显更害怕他。
陈明回来干嘛?抢孩子?还是其他?
不会是想把我抓回山头当压寨夫人吧?
不管是怎样,陈明不是人,我不可能再把他放进来。
他拍打一阵,没人回应,竟也不放弃,还在那敲。
估计是吵到了邻居,我听到对门的阿姨对他说:“小伙子,别敲了。里面没有你老婆,只有一个和你一样的小伙子。”
陈明没听他的,固执地回她:“是我老婆!”
我可没承认过我是你老婆。
我躲在家里,瑟瑟发抖。
不过陈明果然没再敲门,好像离开了。
我的心仍然在狂跳,但已经松了一口气,无神地走回卧室。
刚进门就看见窗外飞进来一只乌鸦,就是我之前老看见的那只,然后在我的注视下变成了穿着一身黑的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