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学校没要求穿校园,章肆川很顺利地带着他溜进了校园,去了实验楼。
本来想找一个空教室。
但门都是锁着的。
“就坐这?你不介意吧?”章肆川指了指身下的楼梯。
“没事。”
章肆川拉开保温箱的拉锁,取出里的小饭盒,“piu”地揭开盖子。
段浪京扫了一下,挡了下:“要不还是出去吃吧,这个时间太久了。”
确实太久了。
从京北到成都坐火车要十六个小时。
从成都南站到她的学校打车需要四十七分钟。
而从三亚机场的最后一面,到现在,隔了九十七天四个小时零六分。
太久了。
一碗保鲜期大概三十分钟的炸酱面跨过了几倍的时间,千里迢迢地被带过来。
棕色的酱汁已经凝固,面条坨在一起。
色香味,一个都没有。
在从前段浪京的世界里,大概只有傻逼才会做出这种事。
他皱了皱眉,想把面碗端走。
“我想吃这个。”章肆川推开他的手,“很想很想。”
她从保温箱里摸出一次性筷子,“啪”的掰开,努着嘴递给段浪京:“你不吃的话,我一个人就包圆了。”
他们在无人的楼梯上席地而坐。
狼狈。
炸酱面坨成一团。
生硬,冷。
但章肆川吃着吃着,竟然开始眼眶发酸、发红。
骄傲的少年捧着真心,莽撞、笨拙地走到她的面前。
跨越几千公里。
只为送来一碗冷掉的面。
热泪像珍珠,掉在面里。
又被彼此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