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说:“我又说错话了是不是?”其实当时那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特别是看到江苜受伤的眼神之后。
江苜闭眼仰躺在床上,没有说话。
凌霄之于他,没有什么所谓的说没说错话,因为他本来就不该因为凌霄说了什么而受影响,不管是好听的话,还是难听的话。
江苜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至于这两天自己奇怪的心绪,也许是吊桥效应,凌霄救了他,两人一起经历了生死一线。也许是雏鸟情节,凌霄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男人。
他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差一点就犯蠢了。
转眼到了最后一天,大家伙都提前定好了各自回程的机票,明天就要动身离开了。
吃完早饭,江苜到临海朝阳的走廊下,躺在沙滩椅上晒太阳。手里拿着手机不停按,不知道在跟谁发消息。
凌霄在他旁边坐下,瞟了一眼,看那头像有点眼熟。他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穆楚。他忍不住问:“你还和他联系啊?”
“嗯。”
凌霄问:“钱都给了,你还跟他联系做什么?”
“问一下他妹妹的手术情况,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跟他那种人少联系的好。”凌霄说。
“他那种人?哪种人?”江苜皱眉,认真的问。
“这还用我说吗?他之前干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能想到去那种地方上班,能是什么好东西。”凌霄出自心虚也好,还是生来对那个行业的鄙夷也好,提起穆楚总是反应很大。
江苜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看一个人,不能只看他做了什么,还要看他为了什么。”
凌霄压根听不进去,只说:“你就是同情心太泛滥了,你看他可怜?你没听那句话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那也要看这个人,是因为可恨才变得可怜,还是因为可怜才变得可恨。”江苜头也不抬,接着说:“这两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反正你和他少联系。”凌霄皱眉说。
江苜没说话,抬头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霄也没继续说这个,怕说得多了暴露什么,江苜一向很敏锐。他转移话题,说:“明天就回去了了,国内也都放假了。”
“嗯。”
“你过年回家吗?”凌霄有些迟疑的问他,他调查过江苜的家庭情况,知道他没有家人。
“不回。”江苜叼着一根烟,手指还不停的在手机上按着。
正常情况下,凌霄这个时候应该问一句为什么。但是因为他知道江苜的情况,这句话问出来让他觉得自己是明知伤口还又要去挖,有种残忍感。
“我父母死的早,没家了。”没等他发问,江苜抽空瞟了他一眼,接着说:“你不是早就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