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邢舟多少也是有自己的考虑,要不是今天晚上碰到桑暮,他还真想不到这茬儿。
让她和两个人大男人住封闭的对门对户,要多不方便有多不方便。
彭焰那不着调的德行,别一不小心再把人吓着。
base休息室有床有浴室,要说凑合个几天,倒也没问题。
彭焰掂量着手里的钥匙,脸上怨气颇重,直接栽倒在客厅的沙发上,“赶着五六月份这毕业季,我上哪儿那么轻松找个合适房子啊。”
“找不着就base窝着,别上我这儿苟。”
“……”
彭焰抵着沙发靠背撑坐起来,手肘撑着膝盖,钥匙一下下拍动在桌上,发出有节奏的脆响。他审视般地盯着邢舟,视线随着他的身影在屋子内晃来晃去。
终于,邢舟跨步往沙发右侧一靠,“有话就说。”
闻言,彭焰笑了声,“邢哥,你给我句实话呗,又是新租客又是让我腾地儿的,和隔壁那姑娘有关系没?”
“你腾哪门子地儿?这房子本来就是老子的。”邢舟看了眼门口的方向,“她是不是新租客也没区别,反正住不长。”
“不是吧邢哥,合着你还真准备把人姑娘送走啊?”
“不然呢。”邢舟答得干脆。
但这回答显然没让彭焰相信,他笑了笑,眼中含着些探究的意味,“我看不对劲啊,您俩在车行一唱一和偷摸演戏把我们耍着玩儿呢是吧,合着你俩早就认识呗,默契还挺高,难怪你那时候一直盯着人姑娘看。”
一直盯着看?有吗?可能是吧。
邢舟的手指磨蹭着沙发扶手,想起当时的画面。
偶然碰到可能还真让桑暮感到意外,两人隔得远,他刚从车底钻出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是自己眼花,是他那邻居真的出现在了base。
或许是怕他当着别人的面突然犯浑,桑暮的脑袋好像恨不得埋到车座底下去。
之前说不搬的时候不是挺硬气的吗,那股劲儿哪儿去了。
看来自己这邻居当的是不怎么样,关系恶劣到见了都想绕道走。
“反正要送走了。”邢舟倏尔开口,嗓音淡淡的没什么起伏,“多看两眼有问题吗。”
彭焰:“……”
能有什么问题,当然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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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邢舟在门口分开之后,好不容易安宁了几天的桑暮又开始提心吊胆。
从前每天早出晚归小心翼翼,生怕一个转身再碰上邢舟,被人直接提着领子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