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桌子和墙相比,靠着人舒服太多。
李延时这会儿是真的一下都不想动。
他单手把闻声的两只手都锁在身后,另一只手依旧虚搭在女生的侧腰。
声音像是又要睡过去:“五分钟。”
“不会被人看到。”他扬手拍灭靠墙这一列的白炽灯,补充。
光线倏然暗下来。
整个教室以中间那排桌椅为界,被分成亮暗两部分。
而他们两个就被笼罩在此时和左侧的明亮对比鲜明的阴暗里。
闻声垂眼,目光再次在男生那短得不能再短的头发上落了落。
李延时貌似真的不大舒服。
隔着轻薄的毛衣抵在她肩上的滚烫前额和说话时难以抑制的沙哑嗓音
闻声叹了口气,身体彻底放松下来,任由身前人靠着她补觉的同时,头也微微偏向左侧,望向前黑板上的圆盘钟表。
给男生倒计时。
等钟表盘上的分针匍匐着前进了一格,闻声再度推李延时的肩:“五分钟了。”
这声落了好几秒,靠着她的人才像是终于醒过来,拖长调子“嗯”了一声,身体后撤了一些,但手仍旧没松开。
男生半仰头,后脑抵在身后的墙面上,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缓解嗓子的干涩。
“你放开我。”闻声背在身后的手动了下。
“嗯。”李延时应了一声,却没放手,他薄薄的眼皮颤了两下,极其困难地掀开,“为什么给我买药?”
突然被带了另一个话题,闻声一时也忘了被困在身后的手。
“你不是生病了吗?”闻声如实说。
“嗯。”男生微微点头,唇边带了一丝很轻佻的笑意,“生病就给买药,大慈善家?”
“那文越呢?”他又问。
闻声膝盖跪得疼,轻晃了一下腿,想从椅子上下来:“什么文越?”
李延时看到女生动膝盖的动作,终于松了手,但脚勾上椅子下的横梁,把刚在椅子上坐下来的人拉近了些。
“文越生病。”
他靠着身后的白色墙面,左臂搭在闻声的椅背上,坐得随意,问得也随意。
闻声这次反应过来:“到班里才知道他也不舒服。”
“为什么要把给我买的药给他?”
“文越也生病了。”
男生轻嗤:“凭什么给我买的还要我吃剩的。”
闻声真是无语:“那不是剩的。”
大概是第三节晚修睡的那觉终于起了作用,大少爷清醒了点,开始没完没了地找茬。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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