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福至心灵,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
正当她舔了舔唇,打算问问王启胜时,对方的头像里再次弹出几条消息。
验证了她的想法。
王启胜:[你爸的手术是时哥给打的电话,联系的医生]
王启胜:[终于说出来了,憋死我了。]
王启胜:[祝叔叔早日康复!]
大概是头一次给闻声发消息紧张,念着生硬的文字传递不出来友好,王启胜发完这三句还甩了两个与本人形象极其不符的可爱表情包。
闻声搭在桌沿的手垂下来。
目光在对话框的几条消息上又扫了一遍。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其实王启胜这三条消息发出来之前她已经隐约猜到了。
倒不是因为她聪明或者敏感,是因为闻声也说不清是为什么,但偶尔会在关于李延时的事情上反应快那么一点点。
就好像在她波澜无惊,每样东西都平平无奇,每个人都像超市统一售卖的萝卜白菜似的世界里,李延时有那么一点点的特殊。
这个人像是被抛入平静湖面荡起无限涟漪的那颗石子,又或者燥热的夏天里突然被塞进手心里还冒着凉气的冰棒。
这三条之后王启胜没再发新的消息过来,闻声拇指敲在键盘上回了个“收到,谢谢。”
礼貌又规矩,像刻板的机器人回复。
风从右侧没关严的窗户溜进来,穿过粗线毛衣的线孔,钻进闻声的衣服里,冷得人发颤。
闻声放了手机,偏头看了右边的人一眼。
大概是刚看了手机,又侧眼看身旁人的这动作有心事得太明显。
李延时算完最后一道物理大题的答案,把最终答案和最简略的公式写上去,落了笔,也看过来。
“有事?”他问。
“嗯”闻声罕见的没有直来直去,犹疑着不知道怎么讲。
毕竟自己下午好像对李延时的态度并不怎么好。
“对不起。”她先真诚地道了个歉。
男生没说话,微挑了眉,眼睛里写着“怎么说”三个字。
闻声轻咳一声,窘迫地刮了下鼻骨,硬着头皮解释:“王启胜跟我说了,是你帮忙联系的医生。”
“对不起,今天下午不应该跟你生气。”闻声头低了低,认错的态度很诚恳。
李延时半扬了眼尾,片刻后,转回去,用笔挑着卷子,接着往上面龙飞凤舞地写公式:“你也知道不应该?”
“不应该你还给文越送十字绣?”大少爷晃着手上的白色手环,又开始慢条斯理地龟毛,“不让你送你还不乐意。”
“”
有的人天生就有种气人的本事,一句两句,不是闹脾气就是在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