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也不例外。
天井里的樱花开得盛,败得也快,好在高二教学楼下车棚旁临着的白色长廊,前几天续上了一波纯白栀子,拂了那樱花败落的遗憾。
半个多月的时间唰的一下就过去。
月考结束的这天,王启胜和文童在考场外抱头痛哭,懊悔自己以前没好好读书,说不到一个月时间,用功学能学出来个蛋。
李延时拍了下王启胜的肩,安慰他:“我记得你上次考试年级第八百多名来着,名次越靠后越好追。”
文越破天荒地跟着嘴贱:“进步百八十名不是问题。”
“进步百八十名??”王启胜抹了把眼泪,目瞪口呆地看向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两位,“你俩说的轻巧,你俩去考试试!!”
李延时瞥他一眼:“我帮你考?闭着眼都不止进步百八十名。”
王启胜的眉毛抖了两抖。
闻声勾着文童的胳膊把她往后揽了点。
远离战火,避免殃及池鱼。
二高的老师改卷向来神速。
周三结束的月考,一天时间赶完卷子,速度快的科目周四晚自习就能知道成绩。
即使是需要批改作文的英语和语文,最迟周五下午,分数也能全部核算完毕。
点背有时是真点背。
三班周四的晚自习恰好是物理,梅奇兰的。
上课铃一打,梅奇兰抱了两本书进来,踩着高跟鞋站在门口,打眼扫了一下讲台,吩咐第一排的男生去办公室给她搬椅子。
椅子搬过来,又让人帮她拎到讲台上,总之上课铃打了五分钟,才终于坐下来。
王启胜这人嫉恶如仇,爱憎分明,讨厌起来谁是真讨厌,这辈子提起来她都要吐两口口水的那种。
他瞥了眼讲台上的梅奇兰,往后压椅子,对闻声和李延时道:“这女魔总喜欢奴役别人帮她干活,椅子不能自己搬?
听到这话,周佳恒也转过来,小心翼翼地扁扁嘴,表达不满。
“王启胜,谁让你说话了?”梅奇兰抬头看过来,手上的笔倒着点了点桌面,“王启胜,李延时站出去。”
闻声攥了攥手上的笔,下意识皱了眉。
让王启胜出去也就算了,李延时又没有说话,让他出去算怎么回事。
李延时笔嚼着嘴里的柠檬糖,往后靠了靠,似笑非笑:“老师,我没有说话。”
“没有说话,那你听他说话没有?”梅奇兰道。
李延时轻笑一声,笔往面前的桌子上一扔,掀了掀眼皮,目光投向讲台。
虽没说话,但摆明了不打算配合。
梅奇兰正在改卷子,大概是手上这摞改出来的成绩不好,她人也比平时更加烦躁。
她笔往卷子上一摔,发出响亮的“啪”一声:“你们俩不站是不是??”
教室里顿时安静地连笔划在纸张上的“沙沙”声也不复存在。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