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神还是不受控制的滞了下。
黑色的带子挂在左肩,和他身上的黑色冲锋衣溶在一起。
他大喇喇地敞着腿,上身往后半靠,整个人闲散又自在。
李延时坐下已经有一会儿了,但不知道是在调琴还是在等什么,迟迟没有开始。
直到闻声被同桌推过来目光落过去时,男生才勾了一下肩上的袋子,左手四指并齐,轻砸了一下琴箱,低缓的旋律从琴弦中淌出来,伴着低哑的男音——
“一见钟情是我,吹不散的执着。”
“两情相悦如何,哪怕就几分钟。”
很轻松的小调,略微有些沉的喑哑男声,混着古典吉他像是被砂砾蹭过的颤音。
闻声没听过这首歌,也不知道这歌的原唱是男生还是女生,但觉得这歌的调子和李延时的嗓音匹配到仿佛就应该被他唱出来似的。
“在漫天的飞雪里,每个不安的夜里。”
“清晨拥挤的地铁里,炽热地拥抱你。”
结束时,李延时的手从琴弦上滑下来,再次轻敲了一下琴箱。
男生收了吉他,拎着椅子从闻声身旁再次走过时,低头,又给她发了消息。
李延时:[知道这首歌的名字吗?]
闻声:[是什么?]
李延时:[脸红接收处。]
闻声抬头,望向斜前方擦着她过去的身影。
她垂眸,盯着手机上的那五个字很认真地看着,她想,他是心动贩卖机也是脸红接收处。
李延时和那个灰毛衣的男生作为十班的代表,表演完节目没有马上走,而是提了一袋子东西说送给九班的同学。
袋子里有笔记本,文具袋,还有一只很漂亮的录音笔。
东西没有那么多,并不是人人有份,要通过击鼓传花的方式选取幸运儿。
灰毛衣的男生坐在黑板前,用黑板擦敲着节奏,停到谁那里,谁就领一份礼物。
礼物并不算值钱,但领到的人却像买彩票中了几百万一样开心。
即使是一个十几块的线圈本,也要向周围炫耀半天。
闻声和她的同桌运气都不怎么好,连根笔都没分到。
同桌蔫巴巴地垂着脑袋:“我的运气也太差了,那个录音机好漂亮。”
闻声拍着同桌的肩膀安慰她:“没事的,我也没有。”
“同病相怜,”同桌头顶在闻声的肩膀上,“你不羡慕吗?”
闻声比了一下自己的小拇指:“有一点点吧,一点点羡慕。”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