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清痛苦地呻y着,忍不住和早上一样,想找个肩膀靠一靠,躲一躲。
可她从中央一直挪到边缘,全都一无所获。
沈见清身体一震,突然就醒了。
她迅速坐起来打开灯,从床头柜里拿出盒烟,抖着手点燃,一连吸了大半根才终于触到一点真实。
“呼——”
沈见清头抵着床头板,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从第一天上学,老师就教她要团结友善,热爱集体,所以不管遇到什么,她都不会怪别人,不会欺负别人,但为什么她什么都没做,别人就全来欺负她?
沈见清凉薄地扯扯嘴角,想续一根烟。
转头看到桌上的簪子,她目光微微闪动,侧身拿过来端详了几秒,横着咬在嘴里,手伸下去。
————
翌日一上班,关向晨说的那批工艺有问题的货就送到了维修部,几十人忙得脚不沾地。
下午四点,被留下来加班的曹师傅头也不抬地说:“小秦,物料不够了,你快去库房领点!”
秦越应一声,暂时放下手里的活。
经过生产,和关向晨同一班组的牛贝迅速摸到门口说:“秦越秦越,关关今天的班不是给你了么,她不来就没人和我一起走夜路了,我害怕,所以!”
秦越听着。
牛贝说:“她把我也交给你了,哈哈哈,下班记得等我啊。”
秦越有点想拒绝。
凡是和关向晨交情好的人都很话痨,走路也风风火火,而她,只想在下班那段路上做个磨磨蹭蹭的哑巴。
转念想起关向晨的面子,秦越说:“行。”
牛贝高兴得手一伸就勾住了秦越的脖子,“关关说得果然没有错,你这人看起来高冷无情,其实心特别软,连我这种没说过几句话的人都愿意罩着。”
秦越抬起牛贝的手,逆时针转一圈,和她划清界限,“你想多了,我会答应只是卖向晨的面子。”
牛贝“啧啧”两声,表情突然变得意味深长,“关关又料到了,她说你全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
秦越:“……”关向晨的精神状态果然很有问题。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晚上11:30下班,秦越就是再累也不得不等着牛贝。
她在生产,机器不停人就不能离开,交班比秦越麻烦,必须等下一个班的人到了才能走。
秦越等了大约五分钟,牛贝终于姗姗来迟。
“走吧走吧,你也是在西门坐车对吧?”牛贝热络地问。
秦越说:“嗯。”
牛贝:“我也是唉。”
两个“也”的废话文学,秦越不想吭声。
可不理人,关向晨的面子就挂不住。
秦越默了几秒,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又一次很不守交通规则的边走路边看。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猜对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牛贝在“识趣”这点上果然和关向晨一样,见秦越在忙,她立刻就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