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梨严肃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烟姐,叶叙川眼高于顶,会瞧得上这种浅薄愚蠢的女人么。”
烟年语重心长:“他或许不会瞧上我,但是翠梨,你莫要把男人想得太复杂。”
她举例道:“你忘了当初那个来逛红袖楼的状元郎了么?满嘴文韵内涵、风流蕴积,口口声声要点有文骨见地的女子为伴,结果最后他点了谁?”
翠梨垂头丧气道:“……他点了胸最大的小红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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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年成功驳倒翠梨,自去描眉画眼,翠梨支起木头窗子,引颈向外张望。
看了一会儿,她回头对烟年道:“已来了两人,一个俊俏的少年,束玉冠,另一个看着已逾不惑,下马车时跛了一跛。”
烟年拆开长发,把钗钗环环重新归置,挽成一只妩媚的堕马髻。
边挽边道:“……年轻的是叶叙川表弟,血缘很近,从前统领州府厢军,前岁刚被提入禁军,另一个是他远房叔父,在军中曾照拂过他,便也被提携进京了。”
翠梨嘟囔:“从前指挥使都与我们说,枢密使是不掌兵的,怎么他有能耐把亲戚全提上来呢?”
“他的势力来自于血脉和手腕,又不源自一个枢密使的名头,”烟年道:“亲姐姐是太后,小侄儿是官家,他自己手握兵符,三衙的军头都买他的账,把外戚当到这般田地,掌不掌兵又有什么要紧?反正所有人都必须听他的。”
翠梨感慨:“幸好咱们大周没那么多外戚,要不然真个烦人。”
翠梨又在窗边窥探几眼,忽然压低嗓子道:“有侍卫来了,叶叙川应也快到了。”
“哦,那么早。”
烟年将窗子啪一下合上,活动一番手腕,慧黠的猫眼望向翠梨。
翠梨梗着脖子,狠狠闭上眼:“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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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文邦踏入明华楼时,遭了伙计好一通盘问。
他霸王性子顿时发作,把两只小绿豆眼一立,恶声恶气道:“废话那么多,快让老子上去!”
伙计陪笑告知:明华楼共五座楼阁,以飞虹复道互相勾连,今日佛生节,最好的那座楼已被叶大人订走了,别的楼阁虽能去得,但有大人物在,免不了比平时更为谨慎。
蒋文邦心里打了个突:“叶大人也在?”
叶叙川就在近旁,而烟年却邀他此处相见,莫不是有诈么?
可就这么走了,也真是不甘心。
正左右为难时,忽见烟年以轻纱覆面,款步走下-->>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