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曼是第一次同别人说出这些事,因此有些止不住。
她没有注意到,身旁的田沁早已面色苍白,眼中渐渐地全无笑意。
“结婚。”田沁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对,结婚。”
池曼感到有些好笑,说着说着竟有些悲伤:“那天他竟然跟我说,结婚就是为了集团利益最大化。可是,他与女方都没有感情基础……我的孩子,这辈子难道都要毁在他们江家了吗。”
池曼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是呢喃。
“没有感情基础的意思是,联姻吗?”田沁扬起头。
她的语气很轻,脸上是孩子般的懵懂。
池曼嗯了一声。
江昭诚似乎就是为向科集团而生的。冷心冷肝,果断狠戾,没有正常人该有的情欲。
“他父亲也是这样想的。”
田沁咧开嘴,笑了一下。“这样啊。”
喉咙嘶哑的疼。
她伸出手去,向前摸索着水杯。可是手却一直不听话,好不容易摸到了杯壁,却差点将里面的水溅了出来。
青瓷花杯中水的波纹翻滚着,还冒着热气。
田沁一口气喝完了整杯。
“跟你说完,我好受多了。”池曼长叹一口气。
她侧头看到田沁扬起脖子一饮而尽,笑着说:“慢点喝。”
田沁放下杯子时,笑得很是灿烂。
“阿姨,您放心吧。我所知道的江昭诚,是一个会对自己的人生负责的人。他会幸福的。”
池曼愣了片刻,也露齿笑了。
“好。”
……
田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她让池曼的司机将她放在离学校不远处的路边,甚至还镇定地与司机告别,让他回去的路上慢点开车。
打开车门后,她才发觉,原来夜晚的风都这么凉了。
田沁像个醉酒后的人,慢慢地扶着人行道上冰冷的铁栏杆。走了一路,手心满是灰尘和掉落下来的蓝色铁漆皮。
栏杆后有一条臭烘烘的河,里面被游客扔满了垃圾,掉落下的树叶也都静静地飘在河沟上。
闻到这酸味,她觉得自己难受得快要吐了出来。于是只能扶着栏杆,蹲在了马路旁。
路中央的车闪得飞快,几乎是在一瞬间,朦胧之中就又换了一辆。
田沁的笑容越来越灿烂,眼中却泛着泪花。
“江昭诚啊。”她伸手,用指尖摩擦着硌人的红砖。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