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出租车停在港口路。
周光彦付完钱下车,身后传来司机的声音。
“小兄弟,老哥我再多句嘴:赶紧跟你那情人分手吧,不然对她,对你老婆,都不好!”
周光彦浅浅抽了一口气,烦躁得要命。
再回头时,车子已经开出老远。
傍晚,西沉的夕阳悬在海岸线上,散发出橘红色柔光。
周光彦走在沙滩上,脚下潮湿松软的沙。
不远处一个浪缓缓逼近。
他往岸边靠了靠,扭头看着海浪卷来,将他一路留下的脚印冲刷干净。
什么都没有变,又什么都变了,他想。
沈令仪大一那年冬天,他第一次带她出来旅行。
他们在这片沙滩上嬉笑,疯闹,她骑着他的肩,他扛着她跑。
那时候不像现在,现在天气热,那会儿正值冬天,海城气候如春,温度宜人。
海风夹杂着腥气吹来,他的姑娘低头伏在他耳边,娇滴滴说这会儿的海风不好闻。
他提议回酒店,沈令仪不肯。
他笑了笑,自然知道她为什么不肯。
那年周光彦已经二十八了,早已不是刚开荤的毛头小子,可不知怎么,在沈令仪那尝到甜头后,如同食髓知味似的,越发贪婪。
怎么都不够。
有一次疯得实在厉害,从早到晚,睡一觉,然后又从晚到早。
沈令仪嗓子都哑了,鹿眼泛红,羞得不敢看他,更没脸出去,躺着缓了一天才缓过来。
那次过后,沈令仪就不太敢跟他单独在房间里多待了。
在海边听他提起回酒店,她都免不了哆嗦一下。
头天晚上入住,后半夜她才有得睡。一大早又迷迷糊糊被他抱进浴室泡澡。
在浴室里周光彦也没闲着。
她被折腾得实在是累,哭没用,求也没用,狠狠在他胳膊上咬一口,哑着嗓子骂道:“周光彦,你就是个畜生!”
那时候累得已经没了力气,怎么咬都是不疼的。
周光彦扳起她下巴,捧着她的脸,吻她吻得天昏地暗。
事后清醒过来,沈令仪说,当时两个人泡在水中,她觉得自己像是沉进了海里。
一点一点下沉。
沉到深处。
几近窒息。
她吻得要是不专心,周光彦是要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