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国内的午夜,乔言说:不会已经忘了我吧?
是喝醉酒了吗?想他了吗?苏杭脑补了一下她的语气,总觉得她是耷拉着唇角讲出这句话的。
三个多月,他在做胆小鬼。他怕多聊几句就会忍不住飞回国。所以干脆连微信也不用了。
突然见面该怎么办?还能拥抱吗?忍不住像从前那样失控的时候又该怎么收场?
做情人到底只是一句玩笑话。
几个小时后,伦敦的午夜,苏杭自己喝了些酒。
有了醉意之后,他回复乔言两个字——没忘。
手机震动,乔言没顾得上看消息。
她在收拾这周去徒步的行李。队友们打算在山里露营,她需要带的东西比往常多,有些没头绪。
章程约晚上一起吃饭,她推掉了。她问章程和江舟笛要不要一起去露营,这两只懒虫又只想在家里躺尸。
随着章程来到上海工作,三个人多少找到一些旧日相处的感觉。这跟乔言松弛下来的心境有关。
好像真如周慧宁所说,她的心量比从前大了,能把伤痕看轻了。
上周她去江舟笛家里睡,晚上两个人敷面膜,江舟笛第一次看到她额角的伤。她当时有些恍惚,已经过去八年了吗?
时间走得太快了。
江舟笛当下有些自责,抱怨自己怎么才知道她的头受过伤。她也反思自己,说这些年她过于逃避过去。
“小雨,以后我们还像从前那样吧。”
“好!”
……
收拾完东西,乔言看见苏杭的消息,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当下自己该做什么。
她试着打下几条回复,却都觉得不妥当,最后在犹豫中,把回复的事情搁置。
这家伙冷了自己几个月,她干嘛要一恢复联络就热情四溢?会显得她很不值钱。
奇妙的心情缠绕,乔言忽然没心思再去露营。
她在上海小分队里发消息:来我家吃饭吧!本人亲自下厨!
江舟笛:你不去徒步了?
章程:你会做饭?
一个小时后,三人聚齐在乔言家。
章程进门后,到处转了转,随后确认道:“没有男人的味道。”
江舟笛打他一下:“你有毒啊。”
章程冷不丁说:“小雨,咱们几个都谈过恋爱,就你没谈过,你不想谈恋爱吗?”
“苏杭也没谈过吧。”江舟笛说。
乔言心口一紧。
只见章程说:“他谈过啊。我问过他的,他说谈过恋爱了。”
“什么?跟谁?我消息也太滞后了吧。”江舟笛瞪圆了眼睛。
“不认识,好像还谈了很久。”章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