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青一直不说话,姜游不乐意了。
他用酸痛的小腿肚去踹陈柏青,“不许装傻,你说不说?”
他现在浑身又酸又累,脾气也变大了,想起之前的种种,看陈柏青哪儿都不顺眼,要不是腿根还在疼,他高低得一脚把陈柏青踹下去。
陈柏青低头望着姜游。
姜游躺在雪白的被单上,连踹着他的小腿上都是青紫的捏痕与吻痕,看着不像经历了一场情事,倒像是被虐待了。
他攥着姜游的手,低下头去,嘴唇贴住姜游的指节。
“我不是不想碰你,是不敢。”
姜游一脸懵逼,“啊?”
陈柏青叹了口气,“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做的时候,我做得太过火了,把你给弄进医院了。”
其实他第二天就给姜游涂了药,但到了晚上,姜游还是发烧了。
他喂了消炎药还是不放心,半强迫地带着姜游去了一家私人医院做检查,那位主治医师是他的师兄,嘴很严,关系也近,所以说话也格外毒。
“你这是做爱还是谋杀啊,”师兄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看他的目光十分像看禽兽,“看不出来啊陈柏青,你下手这么狠,这是你老婆还是你仇人,检查是你自己给他做的,你心里清楚撕裂的程度,老实点,让你对象好好休息休息。”
陈柏青抿了抿唇。
他还记得那天他坐在姜游旁边,看着开药的单子,看了许久。
姜游倒在躺椅上睡着了,年轻得有些稚气的脸,贴着他的胳膊,睡得很沉。
他碰了碰姜游的脸,第一次有些手足无措。
他那时候也才二十岁,第一回恋爱,就把自己的恋人弄伤了。
偏偏姜游自己毫不在意,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还在跟他贴贴抱抱。
陈柏青说,“我不是不愿意碰你,我只是怕又把你给弄伤了。你不知道我在脑海里都幻想过什么,从你十五岁到现在,我在梦里对你做的事情,说出来都脏了你的耳朵。”
陈柏青说到这儿,轻轻瞥了姜游一眼。
他的眼神分明是冷静的,却又像薄薄的刀刃,轻轻地割裂姜游的衣衫。
姜游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也不是很想知道陈柏青都幻想过什么。
“也是我自己不好,每次碰你,我都会克制不住,恨不得想把你撕碎了,吞下去算了,藏在身体里才算安全,”陈柏青面无表情道,“就像戒断反应一样,看不见你的时候还能忍,没有触碰你的时候,我也可以劝自己冷静,但是只要你贴在我旁边,我就很难控制自己。我根本不想放你回去上课,不想送你坐上高铁,我只想把你锁在床上,哪里也不能去。有时候我盼着你过来,有时候又想你还是别来了。”
亲密后的再一次分别,对他来说就像酷刑加倍。
他眼看着姜游进了站,高挑的背影,斜挎着个背包,转过头对他挥挥手,笑得阳光灿烂。
他表面上冷静,注视着姜游离开,其实心里满是压抑暴躁的念头。
他只想把姜游抢回来,就关在他的那间小公寓里,像一个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窥视的宝贝,藏在只有他知道的地方。
陈柏青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