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的讥讽和轻蔑席英怎么会看不懂,可是身经百战早已练就了一层盔甲的她又怎么会被不相干的人伤到。
“你这是准备赖账喽?”
席英放下碗筷搓了搓手,她也真是脑子被驴踢了,菩萨附体金光闪耀,居然拿着难得吃一顿的好饭菜来给他吃。
人就是不能太善良!
“你知不知道我在村里什么地位?”对于恶霸形象她是熟门熟路的,以前没少吓唬过骂她的人。
什么地位?有客人连家门都不敢往里带的地位?
真当他傻啊?
席英撩起一溜头发往后一甩,全身乱晃,用鼻孔看他,“我在我们村儿可是一霸!前两天的那个虎背熊腰的小伙子叫我啥你应该听到了吧?你爷爷的还想在我面前装大爷?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干什么吃的!”
“好啊,那就来啊,到时医院的伙食肯定比这好。”
荆郁不咸不淡的瞟着眼前好像半身不遂的地痞流氓,她怕是不知道一个人真正要收拾谁的时候是没有闲工夫知会对方的。
她要是见过他们打人什么样,恐怕裤子都吓尿了。
席英吊儿郎当地嚼着最后一口鸡肉,听他反恐吓的话,一下咬了舌头,踏马哒,遇到硬茬了!
一条抖麻了她换了一条腿继续抖,气势上不能输。
“e……法制社会咱都是讲道理讲法律的,作为一个守法公民不能做事这么极端。”
既然武不行就来文的。
“我刚才也是随口一说,你想当无赖那我也不能当刘邦,你要是实在不给,那……我就只能找大队书记了。”
荆郁气笑了,武力恐吓威胁不成就想换个思路拿村官吓唬他了?
席英觉得这个刺头怎么比她还嗜钱如命?要说之前给他点颜色瞧瞧有几分真,那找大队书记就纯纯是吓唬他,大队书记哪有时间管这屁事,在他眼里这怕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吧。
“这事不是应该报警么?”他正愁那边没消息,想快点摆脱眼下的困境呢。
“我们这没有警察,最大的就是书记,报警要去镇上,我跟你说袄,我们村的大队书记是我表姨姥的大外甥,我得叫舅,你可想好了,真找他来主持公道,那可就不是三头五百的事了。”
“哟,你是在暗示我,你上头有人可以徇私舞弊?”
席英摊摊手,“我可没说,你要是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
呵,这人人生地不熟的,真要走公,他谁都不认识,光是这两句就吓死他。
“再说我用得着徇私舞弊?赖账还钱天经地义!小小年纪你就想当老赖?”
这还不把你拿下?
“行吧,你把书记叫来,我正好想跟他掰扯掰扯,无照经营怎么说?暴利定价怎么说?武力恐吓他人怎么说?拐卖未成年怎么说?”
呀嗬?这小子还想反讹她啊!
那就别怪她不讲道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