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行摸着大黄的头,眼睛眯了眯:“那就停下来休息一下吧。”
黎简抿唇,他听懂了陈江行的话外音。
陈江行仰着头,阳光溅入他的眼睛,亮晶晶带着光,他说:“要不要摸它?”
黎简蹲下来,大黄抬起头,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他的手,不像宠物狗细软的毛,有些硬的短毛,黎简伸手抚摸大黄的脑袋,觉得手感有些熟悉。
然后想起昨天晚上,埋在他小腹的板寸,而他昨天也摸过陈江行的头,和大黄的手感有些相似,回忆令他耳根发红。
黎简:“船上多我一个人会很麻烦吗?”
陈江行不修边幅地坐下来,腿太长只能曲着,手肘撑着膝盖,托腮看着黎简温柔地摸大黄。
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通透自然,羊脂玉一样的白。
他想起之前见过的跑夫妻船的货船,那时他没觉得羡慕,可在看见黎简撸狗的刹那,令他想起那对跑船的夫妻,也令他想起那个叫“家”的词。
“不麻烦。”陈江行看向江面波光粼粼的光,陷入沉思,“但船上没有多的房间,可能得勉强你先住我的房间。”
黎简撸狗的手顿了下,他和这人昨晚发生那种事,再住在一起肯定是不可能的。
“那你呢?”
黎简问出这话觉得不对劲,自己占了他的房间,还想把房间主人赶出去。
陈江行转过头,故意停顿几秒,然后说:“我可以睡杂货间。”
黎简……他没想过把他赶走,只是他们不适合再住在一起。
“你还是睡你的房间,我睡杂货间。”
“杂货间没空调,晚上温度低一点,差不多也有将近四十度,你确定?”
黎简沉默了。
他本来就怕热,夏天离不开空调,家里装的是中央空调。
四十度,他没法想象。
陈江行伸手随意搭在大黄头上,揉了把狗耳朵,悠悠道:“我大老粗,没关系的,而且甲板也能打地铺,甲板有风,不会那么热。”
黎简没想把人逼成这样,要不他去甲板打地铺。
还没开口,听陈江行继续说,“大不了喂点蚊子,我皮糙肉厚,不怕被咬,倒是你,细皮嫩肉,受不住江上的毒蚊子。”
黎简……他真没想把人逼成这样。
老蒋跑过来:“小陈,李师傅闹肚子,你去替他掌舵。”
陈江行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低头看了眼黎简苦大仇深的脸,嘴角向下压了压:“我去掌舵,你先跟大黄玩,我就在那。”
陈江行伸手指了指船尾的门,黎简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
“老蒋,你照顾下我朋友,他面薄,让那些大老粗说话别没个把门。”陈江行说完,擦着汗往驾驶室走去。
汗液说着后颈淌过坚实的后背,从背脊沟里滑进旧牛仔裤里,泅出一道浅浅的水痕,隐秘又透着极强的男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