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从齿缝中挤出来。
情绪浓烈。
一片恨意。
“就这样吧。”
“再别往前。”
“在这条路口说再见,都别再回头。”
“……”
歌唱到尾声,陈年终于回神。
他挣开周烈的手,把人往后边稍稍一推,抓住他的手,将人拎起来:“别撒酒疯了,回家。”
帐早就结了。
陈年带着周烈出了酒吧。
雨还在下。
淅淅沥沥,雾蒙蒙一片。
这天气不好打车,陈年拽着周烈走了一小截路,两人身上都湿了。
周烈喝太多,人还站不稳,边走边往地上滑,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
陈年捞了几回人,烦的没了耐心。
干脆把人一甩,背到了背上,边往前面的银行走,边看看有没有过来的车。
周烈趴背上,手臂自然的勾了他脖颈,脑袋也栽他脖颈。
嘴里还在念叨。
这回陈年听清了,他一直在重复“我恨你”。
重复了不知道不少句,在陈年踩上台阶的一刻,停了。
下面换成了两字。
含着难受,含着不甘,又含着满腹说不出的酸涩:“可是,可是……”
一辆车从不远处驶来,一束刺眼的光刺破雨幕,将雨丝都照的泛了白光。
陈年把周烈扔车里,自己跟着钻进去,先擦了眼镜,又抹了一把脸。
边上周烈再次睡过去。
车子一路颠簸,夹杂着外面沙沙的雨声,将这个夜晚衬的格外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