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昊伟的后半句话还没说完,腰间纹的山茶花纹身便露了出来。
谢隐冷笑:“说他是无辜的,你们敢信?”
正常询问是不会搜身的,韩易也颇为意外,问道:“头儿,你咋知道的?”
谢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话题转到了方才韩易纠结的问题上来。
“之所以我们没有看到齐锡澜是如何转移的,是因为他们压根就没转移。”
——
地下城,盛着灯油的骷髅里散发着吊诡的微光,星星火点照亮了石头堆砌的地下城堡。
旋转楼梯上雕刻着光怪陆离的花纹,像在讲述着一个古老的故事。拱形天花板上缀以成千上万的水晶石,将原本并不耀眼的光芒折射四方,整个空间显得通量。
墙上挂着宝剑和铠甲,上百个穿着斗篷的男男女女聚集在这里,他们昂首挺胸,看着前方高高在上的祭祀台上绑着的男人。
像是一种古老又神秘的西方祭祀仪式。
祭祀台上的男人被绑住了四肢,垂着头,似乎没有什么生气。细碎的头发被打湿过,遮住他瓷白又英俊的脸庞。
只有一条并不合身的白色长袍刚刚足以蔽体,宽肩窄腰的线条白袍薄薄的材质下展露无疑。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又易碎,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男人的脚下还躺着一个人,确切地说,是已经被乱石砸碎了的尸体。
人群中一位老者看着时间,他突然用粗粝苍老的嗓音颂唱起一段低沉有力的歌声,那歌声仿佛带着上古时期的力量,众人也立即跟着唱起来。
就在这时,旋转楼梯上走下来一个同样穿着薄纱白袍的男孩,男孩光着脚,踩着颂歌的节奏而来。
众人高呼,他们的神。
被绑着的男人似乎有了直觉,迷迷蒙蒙间他艰难抬头,看见弟弟衣着诡异地向自己走来,恍然间还在呢喃:“小穆······”
被绑着的男人,正是秦淮。而向他款款走来的,是秦穆。
秦穆站定之前,秦淮都没意识到自己是被绑着的,他竭尽全力想上前抱住自己的弟弟,但后知后觉,自己浑身动弹不得。
石材做的地下城里阴冷潮湿,秦穆的指尖泛着红晕,他踮起脚尖,双手捧住秦淮的脸颊,喉结急促地上下滑动着,他感觉到周身的热量都在集聚,体内疯狂的念头波涛汹涌,似洪水猛兽一般,能在顷刻间将他生生吞没——
他多想在哥哥果冻般剔透的唇上落下一吻。
然而就在他身体前倾的时候,秦淮的理智也一点点恢复。聪明如秦淮,电光火石间也能明了这一切种种。
齐锡澜,不过是推到幕前的一头小小替罪羊。而所谓的“椿”,真正的控制者却是他的弟弟,秦穆。
秦淮最大限度地将脸别过了去,躲开了秦穆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