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末的白昼开始缩短,彼时夕阳已沉入天际线,天空是一片玫瑰红色,像梦境一般,高楼在渐暗的光线里成为黑色的剪影,世界像化作了一幅艺术家笔下的浪漫主义油画,偶有几只飞鸟穿梭城市,点缀这令人沉醉的光景。
安弥和陈聿倚在阳台上抽着烟,默契地,谁也没说话,安静地沉浸在香烟、黄昏与晚风里。
只在烟将燃尽时,又默契地,同时看向对方,再同时将视线移开。
安弥心跳有些快,在与他对视的那一瞬。
现在也还余有悸动。
嘴里抽着他的烟,身上披着他的外套,呼吸的空气里有他的味道,他的身影就在余光里,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像跌入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领域,满世界都是他的气息,逃不掉。
……
抽完烟,两人去浴室冲澡,两人把头也洗了,不过陈聿只是冲了冲,安弥自带了洗发水,樱桃味的,她对樱桃有种依赖性的偏爱。
安弥头发长,发量也多,为了不让陈聿久等,头发她没吹多久。
半湿的发,樱桃香浓郁,不过分甜腻,又足够诱人。
她还没走出来,等在外面的陈聿就闻到了她身上的樱桃味。
等她走进视线,陈聿微怔了片刻。
他还是第一次看她披着头发。
将头发放下来的她,少了些攻击性,多了几分清冷,像文艺片里,冬日的一场新雪。
“走吧。”
安弥从他身旁走过,带起一阵樱桃味的风。
陈聿站在原地,有种被她发丝拂过鼻尖的错觉。
过了会儿,他才抬步跟上她。
“你喜欢樱桃?”他问。
“嗯。”
“只是喜欢樱桃的香味?”他又问。
安弥不知想到了什么,再开口,声色微沉,“喜欢关于樱桃的一切。”
“晚饭吃甜点怎么样?”陈聿说,“我知道有家店的樱桃蛋糕还不错,就在这商场里。”
安弥转头看向他,“请你吃饭,你不用迁就我。”
“不算迁就,我很爱吃甜食。”
“多爱?”
“无可救药的地步。”
安弥顿了顿,问:“那你牙还好?”
“还好,牙齿最脆弱的年纪我没得糖吃。”
“家里管得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