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洗完头,夜晚闷热,用一根头绳随意束着,白嫩的颊边轻柔地垂下几绺发。
她的位置靠着玻璃墙,正对着那条柏油路,又传来先前那几阵刺耳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路桑下意识抬头看过去。
恰在此时,旁边的顾浅月斯哈着嘴,好像对她说了句什么,然后直接上手,把她头绳捋走了。
一头青丝瀑布般倾泻而下。
几辆机车飞掠而过,掀起一阵风浪,那辆黑色保时捷鬼魅般现身。
机车前呼后拥,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是什么京市大人物。
后座的车窗落下来,少年漆黑的碎发下,是冰冷深邃的眉眼。
掀眸时,目光正好和她对上。
那一瞬间,充满了宿命感。
清风撩动着她的发丝,隐约可见精致小巧的五官。
他视力很好,但见少女露着一双清凌凌的杏眼,纤尘不染,仿佛盛着星辰和月光。
一辆载着满车鲜花的三蹦子从旁边驶过,拉扯出一道烟火坠落人间般的残影,她在余光中不断后退直至消失在视线。
沈辞的手肘还搭在窗沿,猩红灼到指尖,他却浑然不觉,只凭着本能开口说了两个字:
“调头。”
司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后视镜里许大少爷朝他点了下头,这才踩下刹车直至停稳。
几个紧咬在后面的机车男一阵疑惑,喊了声:“怎么回事啊,辞哥?许少?”
许凛嘴角懒懒咬着烟,意味深长地看着沈辞,没说话。
沈辞捏着烟没抽,眼皮稍抬,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买点东西。”
说完,那几个兄弟就笑了,“什么东西啊,非得现在买。”
许凛拨弄着打火机的金属壳,朝窗外笑了声,“行了,你们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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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桑披肩的发被风吹得凌乱,她稍稍整理了下。
刚才那辆装着鲜花的三蹦子驶过,空气中还隐约残留着馥郁的芬芳。
柏油路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小表姐被火鸡面辣得满头大汗,猛灌了大半瓶冰镇饮料,钻进便利店找洗手间去了。
路桑想到舅妈的嘱托,也起身走进便利店,最后在架子角落找到酱油的位置。
不过,印象中舅妈家经常吃的那款酱油在最高层的位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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