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虞更为怔仲,这回报似乎有点多。
比如她目前搭乘的这辆车,就算她只分一半,也有七位数。
“这样的话……我的也分你一半。”桑虞不会亏欠别人,哪怕她的资产和他不能相提并论,也要把态度摆明,“如果我们离婚,你也可以分我的。”
某些字眼说者无心,听者却未必。
岑野立时打皱了眉头。
恰逢红灯亮起,他转向前方,语调又添凉寒:“这段路状况复杂,不要再打扰我。”
桑虞伸长脖子望了望前方,只能见到零星的车辆,不明白哪里复杂了。
临近外出巡演,她的工作愈发繁忙,训练时间拉长,天天跑在舞团和医院之间。
赵秀珍出院后几天,确定她的状态稳定,桑虞和他们讲了要领一个朋友回去吃饭。
桑虞的朋友有限,单独带回家的只有晏以柔,赵秀珍登时觉出有情况,拉住她的手问:“是你那个老同学吧?”
“是。”此举是桑虞深思熟虑过的,为了了却妈妈一桩心事,也为了让他们和岑野有所接触,循序渐进。
赵秀珍喜形于色:“晚晚,你老实告诉妈妈,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桑虞:“就是,就是在一起了。”
由于撒了谎,她目光闪烁,极度不自在。
好在精明能干的赵局长被欢喜冲昏了头,以为这是害羞。
“羞什么啊,你们都是成年人了,试着谈谈恋爱而已,又不是脑子一热,直接结婚,爸爸妈妈还是很开明的,不会为难你们。”赵秀珍还乐着宽慰她,“当然啊,我们是女孩子,要时刻谨记保护自己。”
桑虞僵硬地咧笑,亏得她多了一个心眼,没提她决定和岑野结婚了,否则免不得一场血雨腥风。
定下登门拜访的这日,岑野开车到桑虞的小区门口,给她发了消息。
桑虞回爸妈家的装扮都不用在意,随手盘起丸子头,搭配针织衫和牛仔裤。
相比起她,岑野要认真正式得多。
桑虞走出单元楼,老远就望见他下了车,懒淡立在大g旁边,修长身形由一件烟灰色的长款风衣衬托,完全敞开的门襟因为晨风飞起一角。
岑野没做别的,专注又漫不经心地注视她来时的方向,金灿的曦光跃动在眼角眉梢,给他与生俱来的桀骜锋芒渲染上一重夺目的华贵。
桑虞鬼使神差地晃了下神,赶在他清淡的眸光转变为疑惑之前,大步走了过去。
第二次坐上这辆豪车的副驾驶,桑虞抓住安全带,一如既往地忐忑。
随着行驶的道路越来越眼熟,越来越接近爸妈家,她换为了另外一种忐忑。
赵秀珍和桑家胜已经知晓了他们是情侣,等会儿他们要以怎样的方式出现?
挽手?牵手?
还是更显亲昵的搂肩?
每蹦出一个选项,桑虞抓住安全带的手就紧一分,灵巧疏散的五官快要皱成一团。
“在想什么?”岑野瞥她一眼,直白地问。
事到临头,桑虞认为很有和他商议的必要:“我在想,我们一会儿进家门是挽手还是牵手?”
她实在是没好意思说搂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