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崇州没出声。
她看着他,非要个答案。
“我担负你和吕玮全部医药费,额外的补偿,你尽管提。”
这个男人,真擅长蛇打七寸。
将一个独身女人处于被勒索的脆弱绝望心理,拿捏得死死地。
就像在床上,在情场。
他永远占据上风,主导一场又一场的“战役”。
既理智,又无情。
“沈桢。”陈崇州手从眉间移开,“你考虑。六点之前,给我答复。”
离开时,路过病床,他替她掖了掖被角。
“我认了。”沈桢嘶哑开口,“不全为了钱。”
陈崇州停下,侧头,注视她。
“我多多少少,对你有过好感。”
她没说下去,陈崇州也明白了。
这次,轮到沈桢划清界限,用那点好感,做祭奠。
走出病房,陈崇州直奔天台,打倪影的电话,她没接。
他补了一条短信:安分些,我先招惹她的,她无辜。
倪影在浴室冲完凉,看到这条,很不高兴。
他可从来不会为其他女人说情,尤其在她面前。
她回拨,陈崇州摁掉。
再拨,关机了。
她举起手机,一松手,四分五裂。
陈智云推门,电池滚到他脚下,“你发什么疯。”
倪影平复了情绪,翻出烟盒。
“打完胎,少抽烟。”
她神情一滞,转移话题,“你出门?”
陈智云这身打扮,有几分香港天王风流那味儿。
陈家的男人基因都不错,头发很密,又黑又亮,上年纪也不显老。
“去会所。”言简意赅。
倪影余光瞟他西裤,“注意点。”
“你管得真宽。”
“替陈太太管喽,她很快回国。”她换个姿势,倚着墙,“你了解陈崇州吗?”
陈智云挑眉,“他不是你前男友吗。”
“我问你,不行?”
“不了解,从小养在外面。”
关于陈崇州,虽然相好挺长时间,倪影基本一无所知。
“他母亲呢?”
“在青华路的别墅。”
她点头,“原来还活着。”
陈智云扶正皮带扣,“又要换目标,傍他父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