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满意地拿起筛盅摇了摇,没有任何意外,果然是&ldo;一、二、一&rdo;四点小。
&ldo;傅少爷,今日你这手气……&rdo;
&ldo;再来!&rdo;
傅冬青显然是不服输的,又掏了一两出来,放在了&ldo;大&rdo;字上。
沈秀冷眼看着傅冬青像只被激怒的小兽一样傻傻地给赌坊送钱,那少年的老千手段,她早就看了个一清二楚。
傅冬青不是局局输,而是输两局,赢一局,看似各有输赢,其实输的只有他。
有弟如此,傅春锦真不容易。
沈秀就看看傅冬青这沉迷的模样都觉得脑袋甚疼,刚准备眼不见为净离开这里,哪知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女声。
&ldo;傅冬青!&rdo;
傅冬青霎时脖子一缩,捏紧了钱袋,打颤道:&ldo;阿……阿姐……你怎么来了?&rdo;
沈秀下意识地往人群深处一退,她本来就身形娇小,这一退,一眼便没在了牛高马大的人群之中。
&ldo;再不来,你是准备把南北米铺都输了么?&rdo;傅春锦满脸霜色,鬓上肩头还余着不少雪花。只见她抖了一下手中的欠条,&ldo;我不过离开半月,你就输了一百两!好得狠呐!&rdo;她方才一回米铺,赌坊便来了人要钱。傅春锦想过他会不老实,可没想到他不单输光了柜上的钱,还欠了一百两。
沈秀悄悄地打量傅春锦,先前在山道上离得远,看得不是太清楚,现下终是瞧清楚了‐‐她肤色甚白,眸光清亮,哪怕只簪了一根白玉簪子,也好看得紧。不知是气恼的缘故,还是一路上走得太急,她双颊微红,站在一众汉子面前,衬得极是娇艳。
这样好看的姑娘,摊上这样一个弟弟,真是可怜。
傅冬青重重地垂着脑袋,像是被霜打的茄子,&ldo;阿姐,我知错了。&rdo;
傅春锦强忍住要骂他的那些话,眼圈微红,硬生生地忍下了眼泪,她别过脸去,把准备好的一百两白银递给了不远处的打手,&ldo;银子已清。&rdo;
打手接过白银颠了几下,确认没有错后,递了个眼色给不远处悠然吸着旱烟的掌柜的。
掌柜的气定神闲地拿出了欠条的底单,递给了身边的打手。
打手恭敬地把底单送到了傅春锦面前,傅春锦接了过来,当着所有人,把欠条跟底单全部撕了个粉碎。
她狠狠一瞪弟弟,&ldo;还不走?!&rdo;
&ldo;走……走……&rdo;傅冬青低着脑袋追上了姐姐,刚出赌坊大门,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捱了看门的打手一棍。
不偏不倚,打的正是小腿骨,骨声脆响,傅冬青瞬间就抱着小腿倒在地上嚎啕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