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愣住了。
紫堇面色平静地望着我,“静灵,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你还不明白吗?你失踪了这么久,魏璧竟然无动于衷,你难道不曾怀疑过吗?你是堂堂的庆王妃,魏圭却肆无忌惮地把你绑走,如果不是魏璧默许的话,你觉得魏圭能办得到吗?还有崔孺人和韩孺人,她们可是自魏璧在西当质子的时候就对魏璧忠心耿耿,又怎么会临时倒戈向魏圭?”
说到最后,紫堇轻叹了口气,“魏璧不过是想悄无声息地把你送走,让你别耽误他的联姻大计。”
我望着紫堇,拼命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
“冯殊,你们是不是在骗我?”我不死心地追问着。
冯殊沉默地望着握,“静灵,一个月前,突厥大汗就把联姻的消息散布了出去,西北边境的大小部落皆已知悉。”
顿了顿,又轻声道,“而且,顺国的皇帝亦是极力支持此次联姻,突厥大汗答应联姻之后,自会对顺国皇帝俯首称臣。”
一个月前?我不由自主地笑了。
心如擂鼓!
心乱如麻!
心痛如绞!
而最终的感觉却只有两个字--心碎。
努力地想维持着幻想中的小美好,然而一幕幕情景在脑海中闪过,如重锤一般彻底地击垮了我,我最终无力地瘫软在地。
我记得我跟魏璧说陪着若蕊出城时,他反应如常,似乎并不意外;
我记得出城前,魏璧特意赶了回来,他一再地嘱咐我小心,我当时还嫌他罗嗦;
我记得他当着望着我的眼神,是那么的恋恋不舍。
他的温柔、他的呵护、他的好,我都记得,却唯独不记得他的野心对我而言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想想真是可笑,崔孺人和韩孺人一直说是奉命行事,奉谁的命?当然是魏璧。
魏圭言辞闪烁,说不喜待人受过?又能是谁,当然还是魏璧。
我一直在思索,谁能让三人同心合力把我绑到京城,我以为是太后,却不曾想到还可以有其他人。
只是这个人,我从未料到,竟是我的枕边人。
为了把我送走,魏璧竟是如此的颇费心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也许在上次拜访突厥大汗的营帐时,他就跟阿娅公主订下了婚约,而我却浑然不觉。
其实明明是有迹可循的,马车中他的叹息声,他躲闪的态度,他对突厥大汗的夜谈内容闭口不提,我并不是毫无觉察。
只是我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问,对待爱情,我就像是害怕黑暗的孩子,只敢在阳光下行走。
遇到黑暗的时候,我的本能反应是避开黑暗。
然而,这样的态度对于爱情而言,却终归是懦弱的。
我就像是躲在壳里的蜗牛,只沉浸在自己的爱情小世界里,当一切美好破碎的时候,我束手无策。
“小姐,小姐,”喜玫满眼是泪,拼命地摇晃着我,“您到底是怎么了?您别憋在心里,哭出来也好呀!”
我摇了摇头,没有眼泪。
心里空荡荡的,只觉得累,从未有过的疲惫感,让我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仿若被掏空的感觉。
“喜玫,扶我起来。”我撑着喜玫的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小姐,咱们回定远侯府,去找老夫人!”喜玫小心翼翼地安慰着我,“也许殿下是怕您不高兴,所以让您先出来散散心,等殿下迎娶完侧妃,说不定马上就来接您了!”
我摇了摇头,“喜玫,殿下和突厥公主联姻,京城上下恐怕也已皆知此事,此时我贸然回定远侯府,只怕会让老夫人为难。”
“小姐,不回定远侯府,咱们去哪里呢?”喜玫问道。
“回灵璧山,回清溪庵。”
望着天空中的一轮圆月,我的思绪忽然安静了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