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翌日,许喃在叩门声中醒来。
她以为是李衡催她吃早饭,迷糊间从枕边摸起手机看眼时间,还没到平日起床的时间,刚要扬声喊“我还没睡醒”,前一秒记起她来顷沪了,住在姥姥姥爷家。
住家阿姨的声音响起:“小喃姑娘,楚先生已经到了,说是接你去医院。”
许喃一刻不敢耽搁,起床洗漱穿戴整齐下楼。
楚培风换了个颜色的西装,叠着长腿坐在沙发上看平板上的商业合同。
简单吃了早饭,司机送两人去医院。
许喃见楚培风一早晨平板不离手,工作不断,迟疑道:“舅舅,你忙的话,我自己去医院就行。”
楚培风眼皮都懒得撩,冷漠道:“你这话怎么不等明天再说。”
“……”
许喃自知他不待见自己,说什么错什么,不再开口了。
医院流量大,人人脸上露着紧张压抑的神情,许喃不自觉地跟着紧张起来。
楚越在电话里没跟她说具体的病症,只说是妇科方面的小手术。
到了病房,许喃看到瘦了一圈、脸色虚弱的楚越,觉得自己好自私,竟然在北央留了这么久,还不想回来。
楚越拉着她的手,觉得温度有些低,又让她靠近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温度不太对,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许喃自己没什么感觉,但楚越坚持让她量一□□温。电子体温计在床头柜上,楚越顺手递给许喃用。
几分钟后,许喃把腋温计拿出来,竟然有点低烧。
楚越见她一副对自己的身体不上心的样子,心疼地皱了皱眉:“培风,你一会儿带她去挂个急诊。”
“我知道,姐,你不用操心这个。”楚培风和楚越说话,耐心温和,与对许喃是截然相反的态度。
楚越不敢麻烦他,只说自己无碍,不用去看。
楚培风也不理她,倒是楚越语重心长地说:“你啊你,还是不会照顾自己。这半年都瘦了,以后和妈妈住在一起就好了。”
楚越鼻腔一酸,应了声:“以后我照顾你。”
临近手术时间,护士推楚越去做术前准备。
手术室外,许喃注意到某一块墙壁上写满了“平安”的字迹,似乎是用指甲写的,密密麻麻几大排。
绷着的神经一时间脱轨,泪水蓄在眼眶里,担忧涌在心头。
她缩在靠墙的休息椅上,心里祈祷一切顺利。
时间过得缓慢煎熬。手机一震,屏幕弹出李衡发来的消息。
一张照片,拍的是炙子烤肉,圆形铁板上洋葱大蒜拌着肉片,烟雾缭绕,隔着屏幕都能闻到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