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来你们所,倒是第一回见你。”按李衡这气度样貌,要是见过,肯定印象深刻。
“刚调回来。”
“以前在哪工作的?”
“浙河。”
张征哟了声,说:“那远。我早些年出差去过那边,鱼米水乡,文化之邦,风景美不胜收。浙河菜也好吃,在那吃过一次醋鱼我到现在都念念不忘。你老家是那的吗?”
“我是北央人,从小在这里长大。”
许喃全程没有插话打断,在心里叫嚣着,亢奋雀跃地给张征加油鼓气。
问啊。
继续问啊。
多问一点。
把他过去九年去了哪,做了什么都问一问!
李衡仿佛听到她心里的声音般,借着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数十秒时间里,偏头扫了眼许喃。这一眼,只短暂停留,仿佛只是看了一下右后方来车。
他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另只手手肘垫在玻璃全部收起的车门上,自来熟地和张征闲聊道:“张哥做过战地记者?”
许喃:“……”
她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张征已过而立之年,肩上有更多的责任要担,那段峥嵘岁月刻骨铭心,令他深感自豪的同时,更多的是唏嘘。
“是啊。和平,仍有很多国家,经历着战争、苦难,民不聊生。”
李衡又问:“一般很少有女生去战地吧。”
张征说:“交战地资源匮乏,条件艰苦,还有危及性命的危险,一般女孩很难适应。”
李衡语气如常:“那许老师很有胆识和魄力,在战地呆了多久?”
被突然点名的许喃:“……一年。”
“厉害。”不冷不淡的一句评价。
李衡不再问了,目视前方,安静地开车。
张征不觉得被眼前年轻稳重的小片警套了话,只认为两人聊得投机,说起:“我看你年纪和小喃相仿,在会上聊得挺合得来,你觉得她怎么样?”
许喃没想到张征把她卖得这么彻底。
张征不是乱点鸳鸯谱的人,他看人眼光很准,虽说李衡现在只是个小片警,但行事沉稳、谈吐不错,不浮躁,是静心做事的人,假以时日,必定前途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