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耐心的问题。蹲点很无聊,任务也很无聊。但是如果和你呆在一起,干什么都不无聊。”
托尼老师回来的时候,看见谢柏群的样子,有些不解地问:“店里热吗?脸这么红?”
“啊,是,是有点热,不通风,身上这块布你又扎得这么紧。”
谢柏群紧催慢催,总算让托尼老师以最快的速度给他把头发染完了,一抬眼发现肖落突然蹿到了店门口,吓得谢柏群身上那块布还没脱的情况下也追了出去。
“怎怎怎么了?”
肖落脸色严峻,盯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浑身的肌肉都是紧绷着的,像一只寻觅猎物的孤狼。
一直到谢柏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肖落才终于回了神,后撤了半步,靠在墙边,缓缓吐出口气,说:
“没事,你回去接着染吧,我就是刚刚突然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但是出来之后没找到人,是我多虑了。”
“我染完了,我去付个钱就出来。”谢柏群松了口气。
在谢柏群消失在视线里的一瞬间,肖落猛的弓起身子,心里的焦躁重复浮上水面,最近他只要在一些公开场所,就总是会感觉到某种窥探的视线。
更令人恶心的是,肖落分不清这种焦虑感的来源究竟是什么。
是因为真的有人在监视,还是只是自己在无中生有。
妈的。
想吐的感觉一直萦绕在胸口和喉头,衣物摩擦的声音,街道上行人交谈的声音,包括兜里药片撞击药瓶的声音,都像是喧闹不停地噪音,连成荒诞的音符,不断地钻进耳朵里。
像是指甲划过黑板,狭窄的楼道里有人没穿好拖鞋传来的踢踏声,算不上吵,就是烦躁。
吃了「药」就会好了。
从药瓶里倒出来的药散发着一股熟悉的气味,他的手抖得厉害,倒了一把,全在手心里躺着。
谢柏群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肖落抓着一把药要吞的样子,仓皇地把药给打开了,肖落的手上全是虚汗,眼神也聚不起焦。在看到谢柏群的时候,抱着他的力道像是要勒死他。
一时间谢柏群都分不清肖落是亲了他还是咬了。脖子火辣辣地疼。
“我……突然好难受。”肖落呼吸急促,抱着谢柏群站了一会儿,才终于放轻了力道,微微弓着身子趴在谢柏群身上。
“嗯,我知道。”谢柏群伸出手回抱他。
肖落很快松开了他,蹲下去捡地上散落的药片,一片片的丢回药瓶子里,谢柏群也陪着他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