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瞎闹,别一不小心把设备碰坏了,老段得扒你们一层皮。”林意眠看不过眼。
老段是这次活动负责老师,他们专业辅导员,为人不苟言笑,大眼一瞪,光站那儿就让人发憷。
“哪儿能啊学姐,再说碰坏不是还有我们宋会长在吗!”
“哈哈哈哈得了,要真是少爷碰坏的,老段估计还会乐呵呵地夸一句干得漂亮。不信你往那看看!”
“……”
闹哄哄的,一群人笑作一团。
逢夏抬眼,视线本能地看过去。
傍晚初至,橘色云海弥漫,教学楼高低横亘天幕。
老段和几位国际权威的音乐教授围成圈,似乎正说到兴头上,时而抚宋疏迟的肩夸赞,逢夏惊奇发现,原来老段还能拥有笑出鱼尾纹的表情来。
而正中心,那段矜冷的白衬衫笔直挺立,从容、游刃有余。
他低敛着眉眼,眼尾稍勾,笑意清浅儒雅。
似乎不管面对的是多大的赞誉,他都是如此从容温和。
逢夏兀自看着,耳畔仿若能听见男人淡而温润的尾音,思绪不自觉漂浮入过往,是刚才舞台上的一曲。
令人心旌摇曳的小提琴曲。
她像是独自进入上帝遗落在人间的船只漂浮。
眼前风吹海浪,萤光驻足于男人矜贵不染尘埃的白衬衫,那双温柔又多情的眼低敛,他拉动琴弦——
声音就有了形状。
“……”
“狐狸!逢夏——”林意眠碰她手臂。
逢夏回神,慢声问:“什么?”
“你想什么呢?喊半天没听到。”林意眠顺着她刚才的视线看,笑着,“是吧?以前就跟你说过宋少爷很惊艳。”
逢夏点头:“音乐造诣很高。”
“我跟你谈的是音乐吗。”林意眠好笑道,“算了,等下去2办庆功宴,顾泽西花钱,据说少爷也去,能请到他一次顾泽西不知道要吹多久。狐狸,你去不去?”
“不去。”
她今天太累了。
后台还都是人,各色眼神打量而来,顾泽西的朋友向来爱起哄调侃。
“呦,顾少的局系花都不去啊?”
“连我们宋少爷都来。阿泽,你行不行啊?你该不是连女朋友都搞不定吧?”
逢夏刚想开口,男人的的手揽过她的肩,有些用力,如同所有物的姿态,连声音一同强势地横叉进来。
“夏夏怎么会不去,跟你们开玩笑的。”
逢夏脸色慢慢冷下来,随即,顾泽西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声道:
“你知道他们就是爱热闹,你露个脸我就立刻送你回来,行吗?”
逢夏想退开,她觉得这个姿势很别捏。
“我不想……”
“去,夏夏说会去。”
顾泽西已然打断她的话,像是在怕她要在多说些什么,逢夏肩膀上的力道束缚加重,拉扯地给人带着出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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