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致垒比他好些,虽然家里人也不支持造腾,但好在生活费多一点,没有罗成过的这么辛苦,他总说彭致垒对机车看起来比对女人还上心,毕竟当时的他身边从不缺姑娘喜欢,同时选择这条路也是他先提出来的。
但只有彭致垒知道,罗成的痴迷劲头要远远比他疯狂,只不过这人不明着说,从他每天的活动范围就能看出来。
那天,队里都放假回家休息,彭致垒说买票回家看看,一时没找到人,等跑到训练场看,人又搁那忙上了,彭致垒见他劲头差点跪下,敞开步子去喊他,“欸欸,停会儿,商量个事儿!”
罗成绕了一圈,一个刹车停到他跟前,把头盔揭起来,“有事说。”
北方的风大,耳边呼呼狂啸着。
彭致垒举了举手机,“我老爹,给我打电话,喊我回家看看。我问问你走不走?”
罗成挠了挠头,琢磨了会儿,还能想清楚个答案,对面那人一拳捶上他胸口。
“他妈的想什么想,跟我一起回去,自己坐车太无聊。”
罗成骂了他句,冷眼看:“什么时候,买票了吗你就说。”
“没有,不等你呢吗。”彭致垒瞥他,“你怎么不睡在车道上。”
罗成抬腿踢了他脚,理所当然的笑,“下个赛季,我必须得进去。”
“牛牛,你现在技术甩我一大截,入选了得请我吃饭,我想吃烧烤,就南街那家的。”
罗成白了他一眼,简直无语,“你他妈倒是练习啊,天天就是泡妞,你还知道你是来干嘛的。”
“知道啊。”彭致垒挠挠耳朵,“我都喜欢,又没没办法两边都兼顾啊。”
他歪理一大堆,罗成被他气的脑壳疼,直骂他滚。
回到出租屋,两人利索的收拾行李后,直接赶到火车站买了最近一张回济南的票。
出了站台,兄弟俩各回各家。
彭致垒住在市区,而罗成还得倒两趟公交车才能到地。
等到辗转回到家的时候,正好赶上吃晚饭的点。
老巷子没路灯,罗成就顺着每家每户窗户前的一点亮光往里走。
上了楼梯,就闻到顶层三楼飘下来的饭菜香,罗成一乐,脚底踩上三个台阶。
他猛地推开门,咧开嘴笑:“我回来了!惊不惊喜各位?”
惊喜不多,尴尬倒是有几分。
饭桌上的三人面面相觑,愣了一大会儿后,打头的罗母放下筷子,说:“哟,我当这谁呢,原来是我儿子呀,差点没认出来!”
罗成讪讪笑了两下,拉上门,把包往沙发上一甩,乐呵说:“你儿子都不认识了,以后谁给你养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