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希望——尽管知道这并不可能——还是希望着,她能像小时候一样,外面的世界可以无限大,内心的世界却无限小。
小到,只能容纳下一个他。
夜里睡得太早,何零露早上醒得也早。
睁眼的一瞬间有片刻迷离,她先是被房间一角走近的人影给吓到了,随即在看清是顾炎后长长吐了一口气。
“你怎么没走啊?”何零露打着哈欠问。
顾炎看见她睁眼就立马站起走了过来,从床头抽了张纸巾轻轻按在她眼睛上,说:“你受伤了,要我怎么走?”
“小伤而已,”何零露拿纸巾擦着眼睛,她一打哈欠就爱流眼泪:“要是我生什么大病,你是不是得住医院啊。”
“胡说什么呢?”顾炎听着就皱起眉,又抽了张纸搓成球,狠狠扔在她脸上:“我看你现在就有点那什么大病!”
何零露:“??”
顾炎:“神经病!”
他极为不悦地又坐回一边椅子里开始刷手机,压根不看床上的何零露。等到早上护士来查完床,确定何零露没一点问题,他这才冷冷瞪着她:“你好自为之,我去所里了。”
“……”
顾炎说着就走,何零露连忙把他喊住,说:“我还没谢谢你昨天送我来医院呢!”她盯着他发红的眼睛和出了胡茬的青色下巴。
顾炎言语仍旧简短:“不谢。”
“哎哎!”何零露还是拦着他:“我还有件事。”
顾炎皱眉看过去,气压极低,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
何零露弱弱地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那个我欠你的钱……我一会再转你一次吧,你记得点下收款,不然又要退回来了。”
果然。
顾炎一夜没睡,心情原本就很烦躁,她还一次接一次地来前来挑战,每句话每个字都踩在他最脆弱的神经上。
顾炎完全没好气的,说:“你干嘛,来跟我划清界限?”
何零露眼睛一转,眼神飘忽,完全是被猜中了心事。她脸微微红了起来,竭力否认:“没……有啊。”
顾炎咄咄:“他的钱你拿得心甘情愿,我这边就算得清清楚楚?”
何零露这次微微鼓腮,牙齿轻轻咬着舌尖,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顾炎也没跟她解释,一下坐到她床边上,倾身到她面前。
“那我们就索性算得清楚点。说近的,你这次的医药费是记在我账上的,你要不要还我,你坐了我车几次,油费你要不要出,我给你点过几次吃的,餐费你要不要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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