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正要说啥,发现我醒过来,着急的问我感觉怎么样?爸爸的话也戛然而止了。
打那以后,我总会不自觉的想起工程队长求爷爷的画面,以及爸爸那句“老东西动不动就灭人满门”。也从那开始,我变得沉默、孤僻,总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发呆,捂着小嘴咳嗽,这是爸爸那一顿毒打,肋骨伤到了肺叶留下的后遗症。
这件事改变了我的童年,另一件事发生在我十七岁,逼我远走它乡,踏上了一条神奇的不归路。
我有个二爷爷,年轻的时候就去外面闯荡了,他在云南开了家玉器店,据说一手雕工在石头圈子里很有名。
那年春节,二爷爷带着只比我大五岁的小姑妈一起回老家祭祖。
小姑妈长的可漂亮了,打扮的又前卫,村里年轻小伙子一看到小姑妈就直吞口水。
那会我比小时候孤僻了很多,见到小姑妈只是不冷不热的打了声招呼,没想到她大半夜跑到我房里,逼问我为什么不搭理她?难道她长的不好看?
我说了句你有病吧,推着她出门,她突然扯下了睡衣的一角,大喊起了救命!
祭祖期间,我家住了很多亲戚,都是不出三代的血亲,她这一喊,亲戚们见她衣衫不整,泪眼朦胧,都以为我把她怎么样了?看我的眼神就差没直接骂我畜生了。
爷爷和二爷爷单独拉我到一个房间,他们俩都没说我什么,反而因为别的事吵了起来,吵架的内容听得我莫名其妙。
爷爷大发雷霆的指着二爷爷骂:“你小子滚回来是搞事的吧?”二爷爷争锋相对的说:“不想徐家绝后,这是最好的办法,等别人找上门来就晚了。”
两位老人大吵了一顿,也没吵出一个所以然,我傻傻的在边上看着,等他们吵完,二爷爷拍了把我的肩膀,爷爷就让我去睡了。
又过了几天,到了祭祖的日子,我正儿八经的跟着去祭祖,清理牌位的时候,有人发现我太爷爷牌位后面的石头上,歪歪斜斜的写着一行字:徐含沙到此一游,并且牌位背后还画了一只大王八。
长辈们都说我不孝,训斥我爸教子无方,我爸啥也没问就给了我一大嘴巴子。
等祭祖结束,亲戚们聚在一起,问爷爷该怎么处理这事?
爷爷看了二爷爷良久,叹了口气说:“这事我会处理好的!不孝子孙徐含沙,欺辱长辈,不敬祖宗,从此家谱除名。”
我没对小姑妈干啥,也没动牌位,就不容我反驳的与家里脱离了关系。
在二爷爷回云南的时候,爷爷不让爸爸妈妈见我,直接打包了我几件换洗衣服,强行把我塞进二爷爷的车里说:“跟你二爷一起滚蛋吧。”
这事发生的很突然,爷爷做的也很绝情,但我不恨他,因为他转身进家门的一刹那,他的眼睛雾了。
到了二爷爷家,过了一个多月,老家的祖坟不知道被谁给炸了,爷爷看着被炸的祖坟当场暴毙,爸爸和妈妈不知道怎么就疯了,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我知道消息后喊着要回去,二爷爷扇了我一耳光,又心疼的抱着我说:“孩子,你的感受二爷能懂,你爷爷几十年仗着一手高明的风水术,不知道做了多少逆天改运的事,天外有天,欠下的总是要还的。别看我设法把你弄出的家谱,让你躲过了风水反噬,其实以你爷爷的本事想阻拦我很简单,但他却没出手……如果你现在回去,一切都白费了,孩子,别辜负了你爷的一片苦心!”
那一晚我学会了喝酒,与二爷爷一起喝的不醒人事。
酒醒以后,我学会了往心里藏事,没再哭着闹着要回老家,而是一头钻进二爷爷书房研究起了那些算命看相、寻龙点穴的杂书,当起了死宅男。
这一宅就是两年多,直到两个月前二爷爷去世,我才被逼无奈的结束了宅男生涯。
二爷爷一死,小姑妈就辞退了玉器店的两个导购,说我在她家白吃白住了两年多,让我给她打工还钱。
我看她一个人挺难的,也就答应了,整条石头街上的店铺大底分两种,一类白天开门卖石头,一类晚上开门收石头。
街面上几百家石头店,只有四家是晚上开门做生意的,因为晚上来卖的石头,全部来路不正,不是谋财害命偷抢得来,就是石头本身有问题,克死过主人的、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爆表,开门第一晚,晚上十二点刚过,外面还下着大雨,一个全身淋得湿透了的小嫂子,冲进店门,拿出一块绿成了黑色的墨翠直接问:“三万块,要不要?”
小嫂子里面穿着质量并不好的衬衫,外面裹着麻布马甲,头上扎着白布折成的白花,一看就知道有孝在身。
所谓女要俏,一身孝,我随意打量了她一眼,不得不说这女人有几分姿色,不过随即就被她手里的墨翠给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