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的注意力顺利从叹气原因上转开,李旭心里一松,笑道:“我倒不觉得疼,只钱兄似乎还未起,你不如吩咐厨房给他预备一碗吧。”
“真不用?你可别硬撑,娘子已经让厨房熬了一锅醒酒汤温在灶上了。”
“真的真的,我什么酒量你还不知道吗?昨晚那点小意思。”
郑青峰看他的确不似萎靡的样子,就没再坚持,转头又问他睡得可好,用过早饭没有,有什么不习惯和需要的一定不要同自己客气絮絮叨叨的念了一堆,李旭听的头昏脑胀。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男人啰嗦起来竟不比女人差,说不定还要更胜一筹,反正他妈-沈欣欣女士肯定不是对手。
眼瞧着郑青峰还有继续说下去的趋势,李旭脑袋快速转动,猛的想起昨天刚见面时他脸色不太对,后来晚上吃酒去了没顾得上问,现在岂不是刚刚好吗。
于是趁他换气的空档李旭急忙出声道:“郑兄,昨日我观你眉眼间似有忧愁之色,是有什么难题未解不成?”
郑青峰并不知道自己在好友心里已经和500只鸭子画上了等号,听了李旭的问话还颇为感动的想到,‘我不过是偶然一皱眉,李兄就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想必整晚都惦记着,如今担心的问出口我必不能瞒他。’
“哎,李兄可还记得当初我将赴任时,咱俩就澄县的位置有过一段谈话?”
嗯,要赴任那会儿?
李旭愣了愣,随即凝神回忆起来,“是了,我那时还说橙县位于黄河附近恐有决口、改道之险,你倒是心大说等等,不是吧?”
在他不可思议的目光下,郑青峰苦笑着点了点头又摇摇头,“前段时间去大提上巡视,暴涨的水位让我心里悬得慌,当然也可能是我想多了,毕竟黄河已经安稳了60年,经年在水上为生的老渔民都说问题不大。”
“这个可马虎不得”,李旭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要知道自古黄河改道决口都是场不见鲜血的灾难,数以百万顷、千万顷的良田被毁,无数村庄淹没,更别说死在里面的老百姓了。
万一是真的想到昨日那群围着自己拼命夸赞心中青天老爷的淳朴人民,他抿紧了嘴唇:“你没有上报吗?”
“知府大人让我回来歇息,说不要无端猜测扰乱民心。”
艹!
李旭没忍住骂了句脏话,遇到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吗,就算不马上组织群众避难也该召集懂水利的人反复去查验啊,就一句不要瞎操心打发了?
昏官,混账,无能!!!
现在再如何骂骂咧咧也无济于事,李旭没有丝毫犹豫的决定要回去寻求帮助,不过临走前得去实地探查一下,顺便拍点照片做参考数据,不然粑粑如何神通广大也没法得出结论。
在他说出族中有精通水利的长辈或许能帮忙判断会不会真决堤后,郑青峰简直是喜不自胜,比他还急切的吩咐下人备车要去大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