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华没急着入正题,说她不知道秦芮伊喜好,菜品都是何熠川安排的。
“你们认识这么久,不惜背德都要在一起,他应该很了解你,知道你喜欢什么。“
王锦华语气平常,不热情,也无嫌恶,比秦芮伊料想中的态度要好,但一句“背德”就足够让她如坐针毡。
她脸色微僵,知道此刻搬出“深情厚爱”的说辞用力过猛,便只是“嗯”声,垂眸做出乖顺模样。如她说料,何熠川抢先叫了王锦华一声,以示不满。
王锦华笑笑,说:“既然你们选择了不光彩的路,就要做好被世人审视挑刺的准备。”
何熠川还想说什么,被王锦华挥手制止:“先吃饭。”
服务员开始上菜,四人看着一盘盘珍馐被摆上桌,皆是沉默。
等菜品全部上齐,服务员退出包房,何熠川跟在家一样,说:“爸,妈,吃饭吧。”
王锦华答应一声,却没动筷子,何羡清见妻子如此,也不敢动。
王锦华问秦芮伊:“熠川点的菜是你喜欢的吗?”
谈不上喜欢,为保持身材,秦芮伊很多年前都戒掉口腹之欲。再说不挑食,是她为自己营造的另一个女神优点。
秦芮伊说:“喜欢的,熠川他特别细心,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一清二楚。”说罢看何熠川一眼,眼里满是感动的绵绵情意。
王锦华嗤笑:“他对你确实上心,我跟他爸喜欢吃什么,他恐怕都不知道。”顿了顿,话锋一转问,“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
这题对于秦芮伊简直送分题,她提前做足功课,自然对答如流。回答完也不骄傲居功。虚心请王锦华指正。
王锦华说不对:“他最喜欢和我对着干,只要我喜欢的,他都不喜欢;我不喜欢的,他就喜欢得紧。我有时候就想,他到底是真喜欢那样东西呢,还是因为我不喜欢,才非要得到,故意膈应我?”
“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是哪种情况?”
这是明目张胆的指桑骂槐啊,秦芮伊脸色骤变,心里咒骂王锦华老虔婆,一面极力维持情绪,佯装不懂她话里奥义,柔声说:“阿姨别逗我了,熠川尊敬您都来不及,怎会跟您对着干。他有时候就是太老实不会说话,让您误会。”
“你可别甩锅给老实人,老实人可能不善言辞,但肯定不会出轨。”
王锦华皮笑肉不笑,秦芮伊攥紧了腿上的餐巾布,这老虔婆真是狠,连亲儿子都阴阳。她若不是最近行情不顺,才不会留下任她宰割。她权衡自己能得到的,强硬忍下这口气。
何熠川闻言亦是不悦,自知理亏不敢反驳,再次提醒几人:“吃饭吧,菜都凉了。”
王锦华不理他,继续问:“秦小姐在净燃乐团的职位是钢琴手?”
她语气跟脸色都好了一点,秦芮伊以为她要正面了解自己,下意识挺直脊背,谦逊又骄傲说:“是,我这次回国的原因之一也是因为乐团的邀请。”
王锦华说:“最近你们乐团跟嘉城歌剧院合唱团合作的莫扎特《安魂曲》很受欢迎,我看表演名单上没有你的名字?”
这个问题,秦芮伊近期被问到好几次,早有标准答案,从容应对:“我上次演出手腕受了点伤,还没恢复好,总监让我暂时休息。”
“上次是什么时候?哪场演出?”
王锦华问得随意,好似真的只是顺口,秦芮伊有些心惊说:“是月初的时候,乐团受邀去北京演出,我有幸也参与了。”
王锦华点点头,不予评价,何熠川却皱眉,他没印象秦芮伊这个月去过北京,也没深究,毕竟近段时间他很少约她,两人联络时也很少谈到具体工作。
王锦华喝了口茶,问:“你们乐团总监是方云周吧?”
“是。”
“方云周在业界可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云岁当年车祸致使大臂严重拉伤需要疗养,方云周亲自到她家接她去演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恤下属了?”王锦华目光犀利扫过秦芮伊,气定神闲说,“熠川可能不知道,你们乐团的钢琴首席肖云岁是我一位故友的女儿。”
一句话,秦芮伊险些摔了杯子,肖云岁为人清高孤僻,平时很少正眼看她,重要的是王锦华认识肖云岁,那她在乐团什么光景,自然是一清二楚。
秦芮伊没接话茬,干笑几声,想糊弄过去。
王锦华看在眼里,心里的鄙视又多了几分,当下决定不再虚与委蛇,直奔主题问:“秦小姐,你为了熠川不惜做第三者,他也不顾道德为你离了婚,闹到如今境况,我想知道你俩今后的打算?我们家很传统,任何交往都需以结婚为目的。”
结婚为目的的交往?秦芮伊霍然抬眸看向王锦华,一时惊疑不定。
所以王锦华刚才阴阳怪气这么久,是因为拗不过何熠川对她的决心,才不忿将气撒她身上?
秦芮伊心情登时愉悦不少,背脊挺得更直,她就知道这世上没有妈妈真的拧得过儿子。只要拿捏住何熠川,王锦华想拿捏她纯属做梦。
秦芮伊有些羞涩的抿着唇,将手塞到何熠川手里,微红着脸说:“我不顾世俗伦理做下不好的事情,一切都是因为太爱熠川,我当然是奔着跟他结婚去的。”
抬起头,含情脉脉看向何熠川,乖顺说,“至于将来规划,我也都听他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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