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玫瑰,这个意象真适合她。
沈宜之想了会儿,问:“你跟林迟抬杠了?”
宁稚正思索该说些什么,听她主动开了口,大松了口气,说:“嗯,也不是跟她,是和她的助手。”
她把情况详细说了一遍,然后说:“上午时,我经纪人还提醒我林迟很难搞,害我忐忑了好一会儿,都想好违约要赔多少钱了,结果她居然没有维护那个助手,还很快就给出了新的拍摄方案。”
沈宜之知道她対这部电影有多看重,一点也不惊讶她强硬的态度,只是问:“玫瑰是她提出来的?”
“嗯。”宁稚笑了起来,“很棒吧?”
沈宜之转头看向窗外,宁稚没得到她的回答,奇怪地看了看她,就在她以为这个话题过去了,沈宜之才很轻地“嗯”了一声。
她们像是在说悄悄话一样,不约而同地压低声音,避着前头的那些人。
宁稚突然觉得很奇妙,她以为杀青以后,她们应该就没什么交集了,最多也就电影宣发时因为工作见上几面,可是沈宜之却来找她了。
让她很开心,也很忐忑。
晚饭是在酒店里吃的,羊羊去给她们买了必打卡的当地美食,买了好几样。
然后,这群人就自己去玩了。
酒店房间的格局总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窗户外是城市的夜景。
宁稚想起在片场时,她也经常跑到沈宜之的房间里来。
今晚好像一下子回到了那个时候,她入戏很深,沈宜之会安慰她,其实她的安慰很多时候都没什么用,只会让宁稚陷得越来越深。
她们尝了点食物,每样都试了,觉得都很不错。
然后,宁稚就拿出了笔电,写她的论文,她很无奈地向沈宜之解释:“明天就是deadle了,必须要交,不过我也快写完了。”
沈宜之就坐在她身旁,看她眉头紧锁地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她突然感到一种割裂感。
白天看宁稚拍摄时,她再一次感觉到宁稚长大了,不再是那个被一个冰淇淋拐走的小女孩。
她在镜头前表现出的吸引力,还有跟人交际时的游刃有余都提醒着沈宜之,宁稚早就不是那个跟在她身后跑的小孩了。
那种距离感清清楚楚地横亘在她们之间。
直到此时看到她不复白天时的光鲜亮丽,像个普通的小学生那样対着作业愁眉苦脸,沈宜之不由地弯了弯唇,像是看到当年趴在桌子念叨着“这题好难”的宁稚。
于是距离感消失了一点。
宁稚也写得不太顺利,她总忍不住把注意力跑到沈宜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