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有了师徒的名头。
不要求清楚对方户口本几口人,家中有几亩良田,但至少要知道对方叫什么吧。
“可。”长庚圣尊直视着乖徒儿的眉眼,微微颔首。
“我叫辛夷。”她没有退缩,微笑着对视回去,“辛辛苦苦的辛,以夷伐夷的夷。”
“世人称吾为长庚圣尊。”
“我今年十八。”
想到先前在荆山城听到的谈论,辛夷试探着问道:“您,不会嫌我年纪大吧?”
她才十八,刚获得自主饮酒权。
这样刚绽放花骨朵般的年纪,如果师尊的回答为“是”,她的好感度绝对会大跳水!
长庚圣尊:“不会,这个年纪刚刚好。”
他向来只收两个年龄的徒弟,十六与十八。
只因这两个年龄段的,已经拥有了健全的理解与生存能力,只要随便扔给些功法灵宝,就能活得很好。
不会有事没事,就来打搅自己。
“我的亲生父母早亡,一直跟养父母生活。”
辛夷开心了,交代起自己复杂的家庭情况,“有一位兄长,不过十几年来从未见过。”
“吾父母尚在,兄弟姐妹众多……”
长庚圣尊仔细想想,“具体多少已经记不清了,目前活着的只有三位,其余皆亡。”
“师尊节哀。”
“不哀,吾杀的。”
辛夷:“……”
这天没法聊下去了!
她转移话题,好奇询问荆山城出现血海的事。
长庚圣尊:“此事与蜃楼有些关系,他们主修幻之一道,对细节方面要求苛刻,估计是门内弟子为观察人在溺死时的各种形态,做出的。”
“只是为了这?”辛夷错愕。
“对。”
长庚圣尊态度淡淡。
这种事在魔域太过寻常,完全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吾不急着回去。”他抬起手,示意辛夷过来,“以灵舟的速度,距离宗门还需两日,——你凑近些。”
辛夷听话的直起腰,身体朝前倾斜。
距离太近,她稍稍感觉有些别扭,目光下移落在桌面完全对称的云纹上,余光中,能瞥到表面隐有星宿变幻流转的衣袍轻晃。
师尊站起了身。
旋即。
一只温暖的大手轻飘落在发顶。
辛夷微怔,此情此景,她脑海中忽地闪过一句话——
仙人抚我顶。
反手掀天灵。